晃起了黑無常的手,甜甜膩膩:“他這麼欺負我,你也不幫幫我。”
“真肉麻,牙都酸倒了。”白無常捂著腮幫子,再逗顏笑眉一句。
逗過後,自掌底印出一顆明珠,輕笑:“來而不信非禮也,她對我贈書說愛,我對她還珠言情。”
他句句調戲,毫不臉紅。
輕輕放開手,明珠飄飄,被冬風送到顏笑眉的手裡。
“這是什麼呀?挺好看的。”將明珠拈到眼前仔細端量,映亮了顏笑眉的雙眼。
“你們繼續鬧著玩吧。”白無常轉身踏雪,自顧笑語:“有鼓聲的時候,嫌這裡太吵,沒鼓聲的時候,嫌這裡寂寞,我好像搞懂了一些事,又好像沒搞懂這些事,我也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他離開時,顏笑眉收好了明珠,又繼續與黑無常耍賴,偏要他說回跑雨的那個故事,是第一個人蠢,還是第二個人蠢?
有她的時候,永遠也不會寂寞,不是嗎?
長城如龍,護佑著中州華夏。
內外兩重天。
長城內自稱禮儀之邦,長城外皆為蠻夷之地。
蠻族皆傳我華夏黃金鋪路,銀器作碗,無人不想將它掠奪一空。
初冬清晨,長城凝霜。
敵國兵卒又在城外叫罵,鼓聲震天。
罵聲刺耳,侮辱了我華夏祖宗十八代。
烽火臺上,早有幾員戰將血衝顱頂,恨不能將刀柄攥碎。
只要總兵一聲令下,立即衝出城外,殺他個酣暢淋漓。
可是,總兵的令,不是迎敵的令,是守城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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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鼠膽之人
從軍者,無一不想如鷹,誓要雄霸戰場。
血染戰袍,戰死沙場,這是軍人的榮耀。
此刻,守衛在長城上的將士們,卻只能強忍怒火,聽著蠻子們如滾雷般的辱罵聲。
因為總兵大人下了死令,任誰也不許出城迎敵。
幾千張硬弓架在城沿,火石滾木堆在牆邊。
憑著這些冷箭滾石,已經擋住了蠻子們的六次強攻。
守城固然有效,但是,為大將者,龜縮不出,只能任敵笑罵,不免窩囊。
當班副將,探視城下的蠻夷旌旗,重重的砸了一拳城牆,恨聲滿腔:“朝廷不應該派一個唸書的來做總兵,害得我等只能縮著脖子讓人罵,好讓人惱!”
旁邊的校尉一聲輕嘆,無奈的苦笑:“一個不會提刀的總兵,怎麼敢出城應戰?恐怕見了血會暈吧?”
副將無心再聽蠻子們的叫罵,轉身與校尉雙雙走下烽火臺。
滿目望過去,沿著城牆內,兩排兵卒均已架好了弓箭,滾木雷石俱全,也不缺引火之物,心裡稍有安定。
叮囑好了兵卒們,副將轉頭看校尉,擠出無奈:“喝一口窩囊酒?”
“兵臨城下,飲酒就犯了軍法,你敢?”
“總兵要是問我飲酒之罪,我倒想問問他,畏戰不出,該判什麼軍法?”
校尉點了點頭,苦中作樂:“窩囊兵喝窩囊酒,這口酒,看來我不得不陪你喝了。”
總兵也知道將士們心中有恨。
對蠻子們有恨,對他也有恨。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顏嵋孝不懂武功,不會兵刃,不善騎術,不熟領兵,但他卻懂陣法。
城下蠻子們打扮粗野,兵刃粗笨,看似雜亂無序,其中卻暗藏殺機。
蠻子們的軍中一定有高人佈陣,因為他們排出了五百陣法。
五百陣法不是五百個陣法。
它只是一個陣法,只不過,它的名字叫做五百陣法。
據說,由大能者鬼谷子所創。
鬼谷子是世外高人,一共收過五百個弟子。
其五百個弟子中,能人倍出,無一沒有攪鬧天下的本領。
五百陣法,是鬼谷子從他五百個弟子身上所悟,集畢生精力所創的終極一陣。
不可能授予旁人的五百陣法,怎會被蠻夷所得?
顏嵋孝百思不得其解。
他雖然相出了五百陣法,卻沒有破解之道,固而堅守不出,只能任憑蠻子們猖狂叫罵。
蠻子們罵也就罷了,可是,如今,連自己的兵士也對自己不屑一顧了。
唉,罷了吧,他們哪懂五百陣法之凌厲?
背後罵就罵吧,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