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每言走向禁蛇的小罈子,剛要檢視時,聽到輕輕一聲喚:“相公你……快去穿了衣服。”
都幾年夫妻了,她還這麼怕羞?
再逗她一逗。
“玉珠,昨夜我脫個精光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邊說邊轉過身,肖每言自己卻傻了眼。
玉珠滿臉臊紅,她身後還立著一個婷婷女子,正迴避目光,掩嘴偷笑。
一覺醒來,家裡竟然多了一個女子?
一句戲妻言,竟然被她聽了個清楚。
儘管是條漢子,肖每言也紅了臉,兩聲憨笑後,急忙回屋穿好衣衫。
和玉珠說了私房話後,才知道是表姐來投親,肖每言說什麼也要先進山裡打幾隻野味回來,以告罪剛才的胡言亂語。
他摘了弓箭與獵叉進山了。
師姐與玉珠喝了清粥,轉遍了這處小院。
小院裡隨處可見晾曬的草藥,這是夫妻倆賺錢的根本。
小院裡也隨處可見被禁養的毒物,這倒讓師姐猜不出原由。
黑蠍子,長蜈蚣,金蟾蜍,扁頭蛇。
只要你能叫得出名字的毒物,這裡幾乎應有盡有。
這些毒物,若是看管的不小心,走脫了一個,難免禍害人間。
這也難怪這間小院獨自山林,遠離人間。
藥與毒,是天生的冤家,卻被夫妻二人禁在一個院子,這裡有什麼文章?
師姐看著玉珠,幾分疑惑。
“這些毒蟲,每隻都咬過他。”
玉珠低眉,淡淡藏著心痛。
每隻都咬過他?
師姐倒吸一口涼氣,被這其中的一隻咬過,也夠常人死八回了,肖每言真是命大。
“難道他天生異體,百毒不侵?”
這似乎是唯一的答案。
“這只是琵琶鉤。”玉珠指著一隻黃色的幼小蠍子,淡淡一聲:“曾經蟄過他的脖子,他死了三天。”
“這只是赤腳龍。”玉珠又說一條蜈蚣,黑身紅足,體型巨大,只看一眼就讓人心寒:“曾經咬過他的舌頭,他死了七天。”
“這只是金大帥。”說過蜈蚣,再說金蟾,大肚穩坐,滿臉得意,真像個坐帳的元帥:“曾經舔過他的眼睛,他死了十三天。”
“這只是竹君子。”一條小蛇,通體碧綠,連眼睛都是綠色的,盤在一根枯枝上,偶爾吐著信子:“曾經咬過他的掌心,他死了二十九天。”
玉珠說過了每隻毒蟲,都有害死肖每言的過往。
想了想他今日的活蹦亂跳,還能進山打獵,師姐輕輕失笑:“被這麼多毒物咬過還不死,他究竟是個倒黴的,還是個命大的?”
師姐輕笑,玉珠蹙眉,憐音雖輕,卻字字為他正名:“師姐認為他是被毒蟲無意傷到?”
想起他幾次死去活來,受盡苦難,玉珠又心疼的落淚:“古有神農嘗百草,今有每言試千毒。”
他竟然故意被毒所傷!
看著玉珠有淚,師姐幾分黯然:“神農嘗百草,是為了賜給人間良種,讓世間不再有饑荒。”
“他試千毒,是為了尋求解毒之道,讓世間不再有中毒枉死的人。”
拼死試毒,這份大義,已足以動容天地!
可他只是一界凡人,連神仙都不肯做的事,他又逞什麼能?
“為什麼?”
師姐不懂,隨口一問,又滴下了玉珠的眼淚。
“因為我與他的孩子,就是被毒物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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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改口錢
今天不去採藥,肖每言打回了幾隻野味。
因為娶了玉珠幾年,她孃家終於來人了。
說是玉珠的表姐,卻是未嫁的大姑娘打扮。
看樣貌,也瞧不出長了玉珠幾歲,一身華貴。
難道玉珠出身富貴人家?
回想初見玉珠時,她在崖谷裡摔斷了腳,自己將她救回家,那時節,玉珠就是衣著講究,金釵玉鐲。
現今,卻跟自己過著這樣的苦日子。
唉!
錚錚好男兒,也有羞愧時,真是虧待了她。
玉珠和表姐去林子裡撿了蘑菇。
午餐有酒,還有野味煨雜菇。
推杯換盞時,每言誇盡了玉珠的好話,直叫玉珠羞紅了臉,偷偷捏過他好幾下。
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