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貓兒見到了賊鼠。
逃!
不約而合,散做鳥獸。
逃兵逃離了兵營,又要逃離松林。
在松林裡打劫,的確是個好地方。
因為被劫的人很難逃走。
可是,如果遇到硬手,打劫的人,也很難逃走。
執刀女子星眸閃爍,突然靈動。
松林深處,皆是她的身影,似乎有一千個,一萬個。
每一個身影,都單手執著兩把彎月匕首。
燕簫梅看呆了眼,風師妹拿著大內府的招牌,迎風一晃,滿目嬉笑:“捕快大人,現在沒有劫匪了,你怎麼還抱著雪兒姐姐呀?”
雪兒一直安安靜靜,依在他的臂彎。
縱有萬般不捨,輕輕放開雪兒。
風師妹將牌子拋給雪兒,雪兒將牌子遞還給燕簫梅,微嘆如蘭:“原來大內府的招牌,也有不好用的時候。”
小小一枚招牌,卻是燕簫梅的全部人生。
將招牌緊緊攥在手裡,燕簫梅凝氣沉聲:“雪兒,我們離開這裡吧,浪跡天涯,不問世事。”
你無據罷官,該當什麼罪?
你與欽犯私奔,該當什麼罪?
大內府在限期內拿不下前方雪,全府該當什麼罪?
雪兒巧笑,連問了三個罪名。
問低了燕簫梅的頭,問酸了風師妹的嘴:“雪兒姐姐真沒趣,見了男人就忘了姐妹,理也不理我一句。”
損過了少年紅妝,風師妹縱身遠去,盈盈笑語:“刀師姐,這裡太酸啦,咱們快逃吧。”
“明知道那裡酸,你還湊過去,自討沒趣。”
刀師姐的聲音越飄越遠,終於飄渺不見。
雪兒走近兩匹馬兒,解開了纏在馬蹄上的絆馬繩釦兒。
馬兒站起來時,雪兒已經斜坐馬上,星眸閃爍:“官家需要大內府,人間需要前方雪。浪跡天涯,不問世事這種蠢話,以後別再說了。”
天明時分,燕簫梅回了大內府驛館。
館內深院,依然酒香肉氣,賭興正濃。
這些人,都是曾經的英雄好漢,僅僅一道聖旨,就讓他們醉生夢死。
捕快們看到燕簫梅,也看到了他身邊的女子。
男人們起鬨,扔下手裡的骰盅,圍了過來,紛紛笑鬧:“難怪我家副總捕從來不去喝花酒,原來家裡藏著這麼漂亮的小嫂子。”
“這一聲小嫂子叫得甜,我就陪你們賭一把。”雪兒明眸帶笑,婷婷走到賭桌邊,拿起了一個骰盅。
白袖昭昭,搖了三搖。
骰盅落定,雪兒負起雙手,笑問男人們:“賭大還是賭小?”
看來小嫂子雖然有趣,但不會賭,哪有先落了骰子,再問賭大小的?
“難道小嫂子的骰子大小點可以隨便變?”捕快笑言,湊到賭桌旁:“先開個小點,再開個大點。”
他在出難題,雪兒笑得俏,輕輕一聲:“你來揭盅,省得說我詐賭。”
揭盅就揭盅,捕快提起了骰盅。
三個骰子落在一起,最上面的骰子是一個紅點,這是最小的點數。
只有小點沒有大點,捕快剛要調笑,上面的兩粒骰子突然跌落,轉了幾轉,轉出了六點。
三個骰子都是六點,這是最大的點數。
呆愣了幾個呼吸,男人們紛紛叫好,恨不能將小嫂子奉作賭神。
“眾位兄弟,今天晚上我們請小嫂子喝酒好不好?”
有人提議,男人們立即爽快。
雪兒也爽快,輕輕點了頭:“好,喝就喝,不過,這頓酒,要到牢裡喝。”
“牢裡?”捕快們苦笑搖頭:“那地方又陰又潮,如果小嫂子好奇,去看過一眼就好,喝酒還是去酒樓吧。”
“恐怕不行呢。”雪兒揚眉一笑,轉頭問燕簫梅:“你為什麼不對兄弟們說說我的名字?”
女孩兒家的汝名,哪能輕易對別的男人說?
男人們從沒見過如此豪邁的小嫂子,紛紛轉頭看向燕副頭,想聽他怎麼應對。
“她是前方雪。”
沒人敢相信,前方雪是個女人。
也沒人願意相信,前方雪是如此漂亮的女人。
更沒人願意相信,這麼豪爽又如此有趣的女人,是前方雪。
所有人都想相信這個女人就是他們的小嫂子,可是卻不能。
因為雪兒也點了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