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也不過寒暄幾句,調侃一番,相處下來倒也覺得是個謙謙公子,雖說是風流了些,可他此舉,意欲為何?再者,她並不記得和泠月打交道的人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醒了?”正想著,面前已是一張俊美無比的臉,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雙鳳眼,邪佞又充滿調侃,笑意頗深。
這才發現,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初染又試著動了動,可身子依舊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最終只好放棄了掙扎,別過眼去。
“怎麼不說話?不喜歡看到我嗎?”他滿不在意,伸過手來,把她的身子往外挪了挪,自己則斜靠在一邊,神情慵懶。
“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初染淡淡地開口,“我們又不熟,再說,遇到一個這麼不懂禮貌的人,什麼好感也該沒了。”
“姑娘別誤會,我不過是想請姑娘去我家做客而已。”看著她擰眉不悅的樣子,木流風笑了笑,“對姑娘下藥非我本意,實在是姑娘的毒厲害,以防萬一。不過你放心,這並不會對身體有所傷害,再過個四五天的就會好了。”
“做客?”初染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真好的理由。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那樣的交情。”
“交情是可以培養的。”他涎皮賴臉地湊近幾分,語帶神秘,“你不會後悔走這一趟的,我保證。”
“我有說‘不’的權力嗎?”
“沒有。”木流風伸手把玩起初染的長髮,“你是‘他’看中的女人,我要是碰掉了你一根頭髮,‘他’怕也罷不了手,所以,你儘管放一百個心。”
“‘他’是誰?”初染追問,但木流風只是笑了笑,又把簾子放了下來,揚起了馬鞭。
“去了你就知道了。另外,你也別白費心思,這迷藥是我家秘方,若不是你,我還用不上——哦,順便提醒你,客棧裡還有一個也享受了同等的招待,他現在。。。。。。呵,說不定還做著美夢吧。。。。。。”
想起昨晚那一幕,木流風口中是掩不住的戲謔,唇邊笑意甚濃。
一天過去,除了路上幾次短時間的停頓,馬車基本一直在跑。看的出來,這木流風雖嘴上悠閒,可心裡似乎在忌憚著什麼。昨夜住店,他還吩咐小二另換了一匹馬。
初染還是渾身乏力,只站著就很覺得累,木流風料她跑不了,所以看她也不是很緊。可他們現在在哪裡,又要到哪裡去,她卻全然不知。
隱約,她有不好的預感。他們似乎是直向西而去,走的地方也越來越偏,往昔熱鬧的市鎮明顯少了許多,不若那般繁華。
“你到底是什麼人?”對著面前的食物,初染卻全然沒了心思,“我們這是去哪裡?”
“怎麼不吃?”木流風顯然答非所問,“還是沒力氣,需要我幫忙?”說著,還當真伸過筷子來,笑容裡透著狡黠,美眸一瞥,那酒肆的姑娘立刻就紅了臉。
“若是不合胃口,我叫人換。”他還是笑。
“不麻煩,我看著你就倒足了胃口,換了龍肉也不香。”
“有嗎?我自認為還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堂堂男人的自尊可是傷了呢。”木流風兩手一攤,一臉的委屈和無辜。
“自大!”
“自大也是要本錢的。”
聞言,初染驀的一怔,這話。。。。。。很耳熟,像是誰說過。。。。。。。
“喂,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嘛,也不覺得羞。”春花軟柳,一個黃衫少女對著身邊假寐的男人淺笑。
他卻是懶懶翻了個身:“有什麼好羞的,丫頭,自大也是要本錢的。”
慕蕭。。。。。。這個人身上,有他的影子
“怎麼了?”木流風湊近她,狀似仔細地瞧了又瞧,“誒,氣色好像不大好呢。”
“就我這張臉,還瞧的出氣色呀,你的眼神未免太好了。”說起這個就氣,也不知木流風在她臉上抹了什麼東西,頓時變得又黃又幹,根本看不出原先模樣。而且,他還故意在人前跟她裝得親密,剛才把她打橫從馬車上抱下來的時候,不知驚煞了多少人。“喂,我們到底是去哪裡?!”
“出關。”這回,木流風給了她回答。
出關!看著一邊端著酒杯,優雅淺啜的男人,初然的腦子剎時空白一片。出關?!莫非他不是柒瀾人,莫非那一次又一次的相遇都只是他布的一個局?!人心,原來真是隔肚皮的麼。“你究竟是誰?”她笑得慘淡。
“木流風。”春風般的三個字從他薄薄的唇間傾吐而出,“你不是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