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外面這麼鬧騰,原來是因為想巴結那位突然出現的貴公子啊!滄夜的身份怕是這裡所有人都猜不出來,她剛才之所以認出他來,一是因為他那迥然不同的相貌,二是因為他腰間的皇家玉佩,黃玉雕刻而成的騰龍中隱隱而見的六,那是皇子身份的象徵。
慕清染淡淡道:“你的傷如何?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
碧波一愣,卻還是聽話地把手伸了過來。
慕清染搭在她的脈搏上,半晌才收回手,語氣平淡地道,“無礙,被踢中了胸口的氣脈,所以才會短時間內疼痛不已,站立不穩。等會去南華寺問大師要些藥酒擦上一擦傷口,會好得更快些!”頓了頓,她又緩緩道,“我會醫術的事情,不許和任何人說起,知道嗎?”
碧波怔了怔:“太太也不行嗎?”
“嗯,暫時不許說。”慕清染點頭。
碧波猶豫了下,才道:“小姐是太太的嫡親女兒,自然是不會害著太太的。碧波必然為小姐守口如瓶,若是有違此誓,定然天打雷劈。”
慕清染見她如此的鄭重其事,便也滿意了,“很好。你且先把這藥丸吃了,有消除悶疼的作用。”說著,她便拿了個瓷瓶,倒了顆藥丸遞過去。
碧波毫不猶豫地接過,吞了下去。
慕清染掠過一絲滿意。
她們本來就離香山不遠了,而香山並不高,一般人若是有誠意,可以選擇往前山走石梯入山,也可以選擇從平緩的後山大道騎馬或者乘轎入山。
而此時,慕清染她們選擇的就是後山的入山方式。
慕清染掀起車簾,便見滄夜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頭,滄夜一身紫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山風揚起了他黑中帶著幽藍的長髮,他後方跟著侍從,也有侍從跟在她們馬車的後方護衛。
慕清染弄不懂這滄夜到底是何心思,才會這般護送一批婦孺。或許一般人會被他極具欺騙性的外表所誆騙,覺得他是個心腸極好的人。
但慕清染經歷過前世的奪嫡,可不相信皇室還有這等心思純淨之人。特別是當年幾乎所有的皇子都死了,連滄夜的母親都死了,而唯獨他避過了滄離的追殺,還好好的活著,甚至能夠去到東臨王朝,得到東臨王朝的認可,甚至還能帶著東臨來攻打滄月王朝,捲土重來,讓登上帝位的滄離不順暢。
憑藉這點,慕清染就不會小瞧了滄夜。他的手段了得,心思又深,居然能給滄離添堵,可見他定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了。
而現在這個人卻對她伸出了援手,雖然她不知是否真是巧合,畢竟現在正好是奪嫡開始之時了,她也只能謹慎小心地在他面前伏低賣巧了。
慕清染這麼想,其實一騎在前的滄夜何嘗不是另外一番想法呢!
馬車很快就到了南華寺,有滄夜的安排,馬上就有僧人過來安排她們幾人的住所。往常南華寺客如雲來,廂房更是緊俏,如今卻能得到廂房,這對於受了驚嚇想要休息的小姐太太們是多大的*,由此她們更看出來了這突然出現的男子,身份定然是不同尋常的。
慕清染讓人抬了擔架來把自家母親抬了去廂房,又朝著立於院中的滄夜福了福身,“多謝這位公子相救,小女子一家不勝感激。”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姐過譽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稍晚就會有僧醫過來替令堂看病。”滄夜溫文爾雅地一笑,“不過,看令堂的面色雖然蒼白,但情況卻還算可觀。”一般人受了這種重傷,怕是已經面如金紙了。他的金創藥雖然好用,但還沒到遇傷即止血的效果,但那婦人的面色除卻慘白了些,卻沒他想象中糟糕。
“得虧了公子的藥,家母才能保住性命。如此救命之恩,還請公子告之府邸,往後家母病好,小女子定然讓父親攜禮謝恩。”慕清染說道。
“這倒不必。在下姓夜,夜晚的夜,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滄夜微微一笑,他長得極好,那瞬間仿似有千樹萬樹梨花綻放,極為奪目。
不得不說滄夜真地長得極其俊美,與洛北辰是完全不同的型別。他周身是如玉的溫潤氣質,倒是把他不由自主漏出來的妖媚邪佞給沖淡了幾分,而洛北辰相貌秀美勝似女子,但奈何他歷經沙場,周身的殺氣和冷漠倒是遮掩了他出色的相貌。
而兩個人都是這上京都裡最受女子歡迎的,不僅僅在因為他們俊美無匹的相貌,更是他們身後渾厚的家世背景。
慕清染正待說,迎春便急急忙忙地追過來道:“小姐,僧醫來了,請您過去……”
慕清染歉疚地朝著滄夜一笑,“那小女子就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