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換衣時被人拿走,那枚人參也不見了蹤影,顯然是被人收走了。
沒了銀針和藥物在手,慕清染是極為不適應的,現在渾身乾淨得什麼都沒放,她蹙了蹙眉,轉身開啟了門。
“讓你久等了,紅線姑娘。”她還是秉持著一貫的禮貌,頷首說道。
紅線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請隨我來。”說罷,率先往前走。
慕清染忙跟了上去,行走間,她慢慢地輕聲問道:“不知紅線姑娘是否知曉,殿下如何責罰了凌歌?”
聞言,紅線的眸子瞬間閃過一抹錯綜複雜的光芒,回眸輕蔑地看了眼慕清染,冷笑道:“這個,或許你主動去問江凌歌會更妥當,喏,她在那處。”說著,她抬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慕清染抬眼望去,果然見江凌歌正站在庭院正中那高大的柳樹之下,柳條紛飛就間,細小的柳葉落在她的肩膀髮梢,卻也更襯托得她身量嬌小。
“慕小姐可以儘管過去,我在此等候您半刻鐘。”紅線頓了頓,看了眼並不動彈的慕清染,補充道:“之後您若是想見江小姐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您有話還是快些去問吧!”
竟是前所未有的好態度。
慕清染疑惑地掃了一眼她,最終還是邁動步子往江凌歌處走去。
江凌歌昂起頭望著那棵大柳樹,夜風裡,一根根細小的柳條正翻飛不斷,有些拂過她的額角劃過她的衣襟,她稍稍閉了閉眼,聽得那細碎而來的腳步聲。
“你來了。”
慕清染望著她猶如弱柳扶風般的背影,卻極為挺直,她一直都倔強得很。
“嗯,他罰你了麼?”
江凌歌指了指那隨風而動的柳條,輕輕道:“我有時候很羨慕這些柳枝,隨風起舞,自由自在!”
慕清染望了眼這讓人呼吸忍不住變輕的美景,葉片在皎月下泛著淡淡的光芒,剔透而晶瑩,“拘泥於一處,沒有自我地隨風而動,有時候又是何其的悲哀。”
江凌歌搖搖頭,“或許被困一隅很被動,但有時候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我想,我其實是後悔的,但又不想後悔,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卻依舊執迷不悟……很可笑吧!”
“凌歌?”慕清染蹙眉。
“我很羨慕,清染,你前世恣意,今生也能得到一人一世相隨愛護之心,”江凌歌苦笑,“對比你,我或許很可悲。其實,我騙了你,相比你的心軟,我做得比你決絕。憑我如今的實力,解家早已就被除掉,只是我不想出嫁,這才以為解家未婚夫守孝為名,一直都不談婚事。”
慕清染驚訝,轉眸看向她,就見夜風吹起間,她耳間的痕跡,眼底滿是詫異。
“你……”
“現在是我向紅線求來的唯一一點時間,恐怕今後你我很難再見,我只是想跟你說一些事兒。”江凌歌低聲道。“請你看在你我二人以往的交情上,再幫我一次吧!”
慕清染一怔:“什麼?”
“我今生不知可否再回京都,或許會一輩子都呆在這崑崙也不可定,我想讓你代我向我哥哥傳一聲平安。若是可以的話,我哥哥今後在官場上……”江凌歌卻住了嘴,沒有說讓洛北辰幫忙的話語。
她們如今關係尷尬,慕清染是因她而落到崑崙的,影響她的名聲,她又豈能再得寸進尺,讓她洛北辰相助。
“這說的是什麼話?好似你今生都不會回京都一般。”慕清染反射性地回道,但話音一落,她卻驀地愣住,只怔怔然地看著江凌歌,訥訥道:“你要做什麼……”
江凌歌轉而看向她,黑眸在夜色裡,波光瀲灩,嘴角揚起淡淡的笑,一瞬間美得讓人神為奪之,她歪了歪頭,輕輕道:“若是最後……你就當我是笑話也可。”
她走至慕清染面前,眯著眼兒笑起:“說起來,認識你這麼久,從來不曾很親近過你呢!清染,我現在覺得有些冷,你能讓我抱抱你麼?”
說著,也不給慕清染說話的機會,直接上前擁住了慕清染,把頭挨在她的肩膀,鼻尖是慕清染熟悉的香氣。
“過幾日清染就要滿十四歲了,或許回去後,就能跟洛少將軍成親了呢!”江凌歌輕笑著,眼底閃過一抹眷戀和妒忌,“真是溫暖。清染無論何時,都讓人覺得很親近,哪怕表現得再冷淡,都會溫暖無比。真好!”
慕清染愣了愣,就感覺手指一涼,她條件反射地攥住了手心。
江凌歌推開了她,替她順了順發絲,“以前我就很想說,若是有機會,我以後要是有了女兒,就嫁給清染家的兒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