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我不會害你。”說著,她轉身欲走。
慕清染卻並沒有動,她淡淡道:“我不會跟一個連真面目都不露的人走。”
那女子頓了頓,揹著身子,冷冷道:“洛北辰已入鎮,你若信我,便隨我走。”
她本以為慕清染一聽到洛北辰的名字就會走,但她卻錯估了。
慕清染眼角眉梢染上了薄薄的愁緒,她低低道:“你以為我沒認出來你嗎?”
女子娟秀的背影一僵,啞著嗓子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凌歌,你我相識多載,我又豈會認不出你的背影。”慕清染輕輕道。
“我不會走的,我也走不了,不是嗎?你既已把我帶出京都,如今何必再做這些會讓你為難的事。”
而今,她如何能走。今夜若是江凌歌敢帶著她走,誰知江凌歌會落得何下場,她不敢賭。也不想讓江凌歌因為她而喪命!
“凌歌,你從來不欠我什麼,何必如此?”
慕清染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女子緩緩轉頭,摘了臉上的面紗,風帽也被摘下,如墨的長髮流瀉而下,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秀美的面色卻蒼白得可怕。
赫然是江凌歌無疑。
“你早便認出我了吧!”她說的是肯定句。
“你一貫聰明,或許在我一開始的接近中,你就已然懷疑我了,是嗎?”
江凌歌的語氣篤定,卻攜著無法遮掩的空靈寂然,更有隻有她自己才知曉的羞愧。
本以為會是兩個前世好友重聚的畫面,卻沒成想,從伊始就是帶著目的的。
慕清染閉了閉眼,她側過頭,露出了她精緻的側臉,她的目光落在一側的花木上,低低道:“沒有,我真的很想你的,凌歌。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很開懷,特備是你那些話,讓我真的很高興。你那時的確是實實在在的為我著想,這一切都終歸是我的錯。”
江凌歌一開始就說過,讓她不要接近洛北辰,哪怕是退婚也好。凌歌甚至都幫她想好了退路,讓她哥哥來娶她,但卻是她不願意的。
她想跟北辰在一起。所以,是她再一次選擇了跟凌歌的對立面。
“凌歌,你不用愧疚,我也不會走。”慕清染輕輕道。
哪怕是這一切都是江凌歌設計的,但就憑著今日江凌歌肯捨命來護她出去,她也不能如此自私。
若是她不見了,凌歌死活便難以預料了;要是她還在,那麼至少對方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至少也不會要凌歌的性命的。
說她優柔寡斷也罷,她實在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讓凌歌為她送命。
江凌歌抿了抿唇,澎湃的心緒卻在她的話語裡漸漸平息了下來,她閉了閉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皇家獵場的時候。”慕清染淡淡道,“所有人都以為那刺客是要行刺北辰,連聖上都如此認為,只有你知道,那刺客的目標其實是我,甚至還給我忠告。”
——只是,你最近也要當心一些,萬不得已,不要不出……
——我聽說你遇刺,擔心那些人並不罷休。
僅僅憑藉這兩句話,就開始懷疑她了。江凌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了,當時她關心則亂,自己露了破綻。
“還有,當時在蘅蕪行館裡,擄走我的人也是你吧!”慕清染望向她,“你雖然以杜鵑香遮住了你原本的香氣,但你用慣了香料,或多或少還是會沾染些的。”
她熟悉她如斯,幾乎就在她昏迷前一刻,嗅到那幾不可察的熟悉香氣時,就已然確定了她的身份了。
“你與慕容凌都是滄夜的人。而今,我只問一句,當時給清安下毒之人,到底是誰?”
江凌歌聞言,對上她的眸子,一字一頓,慢慢道:“是我。殿下要殺的目標一直是你,他想激怒洛北辰,從而讓滄塵出現。當時我下錯命令,讓人給你弟弟下了毒。”
從而導致而今滄夜都不再信任她了。想到此,她不由攥緊了手心。
“解藥呢?慕容凌說過,那是極樂丹……”慕清染追問。她會揭穿江凌歌,另外一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解藥。
江凌歌突然,低低一笑道:“本來是有解藥的。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請慕容凌去為你弟弟看病的,他本就是殿下之人,那時他給的藥物的確湊效,能為你弟弟續命。但裡面卻加了一味他藥,如今極樂丹已經解不了你弟弟的毒了。”
她本就早早準備好了解藥,打算趁機給慕清染。但慕清染不知慕容凌身份,貿然破壞了她的計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