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辰點點頭,“嗯。”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會把洛二留下,有事的話你就可以使喚他去做。他解決不了的,你可以找鳳錦或公孫祁陽,他們都是值得信賴之人,我也已經與他們說過了,他們不敢不助你。”
慕清染怔了怔,顯然沒想到他居然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那洛夫人呢?”
“將軍府有我爹坐鎮,自是不會有事。”洛北辰回道。
慕清染望著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倨傲而冷漠,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在幫太子做事是麼?為什麼,你說過……將軍府是不會參與皇子們的爭鬥!”
洛北辰聞言,垂下眸子,狹長的眼眸勾起一抹清冷而嫵媚的弧線,“我是說過,但是,如今的形勢已經容不得我不這麼做了。將軍府自是不會牽扯進這趟渾水,我自會想辦法護住你們的。我只是……”
說著,他微微抿了抿料峭的薄唇,寒氣撲面而來。
話語裡滿是未盡之意,這是向來行事說話都乾淨利落的洛北辰從不曾有過的。
慕清染都不禁有些驚異,“你怎麼了?”
“這件事我可能要違背對你的承諾,他來求我了,而我不能拒絕他。”洛北辰輕輕慢慢地道。
可以說,太子是他難得不能拒絕的人。不是因為權勢地位的屈服,僅僅只是因為他拒絕不了。
其中的原因,現在並不是好時機告訴慕清染。
“染兒,我不能拒絕他,但我能保護你的。染兒,你別怕!”
慕清染咬了咬唇。她自然聽出了洛北辰語氣裡的鄭重,那是他從來不曾有的,他若是不肯告訴她原因,她也能不問。
她自會等到他願意說的時候,但她卻不想見他因為跟太子牽扯而再落得那悽慘下場。
她要怎麼告訴他,太子最後落敗慘死,成功登上皇位的是滄離,那個陰晴不定,殘忍嗜殺的三皇子。
他用屬於兄弟的鮮血鋪就了一條登基時的紅色絨毯,成為了那脫穎而出的贏家。
她要怎麼告訴他,最後定國將軍府被判的罪,以及被染紅了的將軍府石階。
她不能說,她也無法說。
她閉了閉眼,伏在他懷裡,耳邊是他砰然作響的心跳聲,卻帶給了她難以想象的寧靜。
“我不怕的,你要是想做什麼,你就去做吧!”
她自是不會無理取鬧,讓他一定是要放棄幫助太子。
既然已經選擇了他,未來她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哪怕是荊棘滿路,她也只能忍著疼,陪他走下去。
未來的路那麼多,她最終選了最難的那條路走。
而她也相信,只要努力,那些悲慘的未來定然是可以改變的。
洛北辰怔了怔,攬緊了懷裡嬌小的人兒,鼻尖是獨屬於她的淡雅清香,他低聲應道:
“嗯。”
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只有兩人在陽光裡冗長的呼吸聲,輕輕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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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辰很快便把蒐集到的關於馬閣老的罪證提交給了太子,然後便立刻出了京都,如今太子也算是抓住了三皇子的馬腳。
但滄離豈是那般好相與的,他幾乎是立刻就選擇了棄卒保車,馬閣老後面的下場可想而知。
而公孫祁陽的動作更快,對付張奇這種小嘍囉,他最是拿手了。
慕清染倒是沒提前跟羅家甚至是慕羅氏提關於那林家姑娘的事,只耐心等公孫祁陽那邊的結果。
公孫祁陽也不負眾望,不過三天,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公孫祁陽先告訴了羅信這件事,所以馬家公子讓別人邀請羅信去喝酒時,羅信就假意答應了去。
果然在羅信裝成自己酒醉了,就被馬家公子安排人帶去了客棧的房間裡。
等把林家姑娘林喜送進去後,公孫祁陽就敲暈了林喜,再把同樣昏了的張奇搬了進去,把兩人都放在了一張chuang上。
公孫祁陽甚至還抱著一不做二不休的念頭,點了一支春藥迷煙,務必讓別人抓成現成的。
馬家一開始就透過張奇聯絡了林張氏,等安排妥當後,林張氏也差不多快來了。
林張氏當然是樂見其成,覺得自家侄兒也就作對了這件事,本來她是要自己安排人來做的,沒想到張奇居然真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