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起來,秦思明瞧她臉色不對,走過來攬著她靠在自己懷裡,低聲詢道:
“身上不好嗎,怎的臉色這樣難看”
謝橋抬手摸了摸臉頰,搖搖頭,轉過身來拉住他的前襟,有幾分急切的道:
“你上次不是說咱們能出去住嘛,不如明兒就搬出去”
秦思明倒是笑了:
“那裡就這樣急”
說著,略略沉吟才道:
“不如我明兒去和母親說,那邊宅子如今收拾的也算齊整了,咱們過去住幾日鬆散鬆散,想來母親不至於攔著,不過要收拾些隨身使喚的東西,怎樣也要三五日光景才妥當”
謝橋忙道:
“橫豎離得不遠,一會兒你就去和母親說,明兒一早我帶幾個丫頭們先過去,留下巧月春枝何媽媽張媽媽帶著人,在這邊收拾東西,若是到了那邊,臨時差了什麼,再讓人過來取,也不費什麼事的”
秦思明低頭瞧了她半響:
“今兒可有什麼事不成”
謝橋一愣,垂下頭,輕輕的道: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在府裡住的膩煩了,心裡頭悶的慌”
秦思明雖說也看出謝橋今兒不對勁兒,可她若是不說,也沒法子,自來她就是這麼個性子,秦思明暗暗歎口氣,心裡猜度著,成親至今,府裡府外的應酬多,謝橋哪裡是個這樣愛熱鬧的人呢,以前記得她總是窩在屋裡看書、寫字、畫畫,間或彈彈琴和丫頭們說笑兩句,何等自在,如今卻被自己牽扯的,要應酬這些紅塵俗事。
秦思明心疼起來,眸中柔和如水應道:
“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去討母親的示下,明兒咱們就搬過去,過兩日我得了空,陪著你去郊外的園子裡越性住些日子,讓如玉也出來,咱們好好散散。”
這邊定下了,秦思明便去了郡王妃院子裡,進院子剛走到廊下,忽從那邊月洞門裡衝過來一個女人,竟是幾個婆子丫頭都沒攔住,直接衝到了秦思明身邊,撲通跪下,一把抱住秦思明的腿,大哭大叫起來:
“二爺二爺。。。。。。你怎麼才來啊。。。。。。他們要害死我們的孩子,嗚嗚。。。。。。我們的孩子。。。。。。二爺二爺,那是我們孩子,我們的孩子,他們要害我們要害死我們。。。。。。嗚嗚嗚二爺二爺。。。。。。”
秦思明一開頭還真嚇了一跳,好半天沒想起這是誰,披頭散髮的,和個瘋婆子沒兩樣,直到郡王妃聽見聲,走出來,在上頭一聲斷喝:
“還不拉開她,弄回去好好看著,大喊大叫的,成什麼體統”
兩個婆子上來拉開,秦思明才略略看清她,竟是抱琴,哪裡還有以前的明豔,竟是容顏枯槁,渾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只肚子已經微微隆起,看得出來是有了身孕的,眼神有些狂亂,彷彿不很清醒,頭髮披散著,身上的衣裳也不齊整,不禁有幾分意外。
郡王妃一揮手,兩個婆子捂著嘴,拽拉著去了那邊跨院裡。秦思明扶著母親進了裡屋坐下,才問原委,郡王妃道:
“原是我太想當然了,想著即是你大哥的骨肉,怎麼也是咱們安平王府的子嗣,可誰知自打知道了肚子裡孩子是思義的,就不吃不喝不睡,前幾日,我只得讓婆子們拉著她楞灌下去參湯,保胎著胎,可這些日子,我越發瞅著不對頭,不是坐在那裡傻笑,就是胡喊亂叫的,太醫也來瞧過了,說像個失心瘋,可剛頭我瞧她那意思,卻也有幾分清醒,這事你就甭操心了,有我呢,你這大早晚的過來作甚,敢是你媳婦沒回來嗎”
秦思明知道母親這是打趣他,俊臉微紅道:
“今兒席上吃多了酒,剛頭就回來了,太子舊年給的那個宅子,也收拾齊整了,兒子是想。。。。。。是想和橋妹妹去那邊散散心住幾日。。。。。。”
郡王妃聽了這話,倒撲哧一聲笑了:
“什麼大事,值得你這樣吞吞吐吐的,得了,知道你們小兩口好著呢,去吧,好好陪著你媳婦散些日子,你媳婦那孩子周到,總在我們身邊,處處守著規矩禮數,畢竟小孩子家家的,又是從小嬌寵大的,面上雖不顯,心裡不定煩悶呢,索性多住幾月,入了冬再回來,也成,橫豎兩邊也近便”
秦思明大喜,前腳樂滋滋的出去了,後腳嬤嬤就笑道:
“可是老話說的對,這頭大的兒子,老小的媳婦,都是最受寵的,別人家不知道,咱們府裡可真真應了這句話”
郡王妃抿嘴一笑:
“哪裡是我偏心,只橋丫頭那孩子,行動做事你可挑得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