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要悉心調養為上,這丫頭素有舊疾,身子骨原就不怎麼康健,聽她的丫頭說有擇席的毛病,這一月上竟是沒睡太好,加上白日裡又要和王妃說話,必是勞神太過,不若讓她家去養一陣,想來便無事了”
“擇席?”
歷琮之挑挑眉道:
“這是她親口和你說的”
寒清一愣:
“她跟前的丫頭說的”
歷琮之倒是輕輕笑了:
“這丫頭在我眼前弄鬼,可是算計差了,真打量我不知道她嗎,在普濟寺一住就是幾個月也沒見她擇席,每日裡好吃好睡的,怎的的到了我這鎮南王府裡,就添了這麼個毛病,想來是那丫頭想回家了,故此使了這麼個託病之計吧”
寒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半響,歷琮之才道:
“罷了,小丫頭乖滑的很,過幾日我便要去南豐,她家去也好些,等我回來再說其他事吧”
寒清不禁鬆了口氣,卻偷偷打量師兄兩眼,聽說謝橋早就定了親事,還是京城裡的宗室,真不知道師兄心裡是怎麼想的,即便瞧著可心,難不成還能強搶過來嗎。
突然想到謝宜嶽,那個溫雅溫和的男人,其實是有些酸腐之氣的,只是待人以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和以前見過的那些官場之人大相徑庭。相處倒是異常舒服。
謝橋倒真沒想到這次如此容易,只裝了個病,就真的回了家,上了轎子還幾疑是夢,掀開轎簾一角,望了望後面的鎮南王府,長長的吐了口氣,可算出來了,想到辭行時候玉蘭淡淡有幾分複雜的神色,謝橋不禁嘆口氣,真不知道自己怎的就攪合進這檔子爛事裡頭去了。
剛回府衙,謝宜嶽就把她喚進書房。
謝宜嶽定定的望著女兒,心裡忍不住生出幾許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彷彿不知不覺中,那個縮在自己懷裡像個病弱小貓一般的女兒,已經亭亭玉立了,看著她酷似亡妻的樣子,竟不由得心裡發酸發澀。
說起來也不太像她娘,她娘自負才情,總有幾分清高,記得那時妻子病的時候,請了個有名的大夫診治,那個大夫嘆道:
“心高難免會不如意,若是不能寬心,神仙也難治,這便是治病治不了命的道理”
妻子去了幾年,謝宜嶽才想明白大夫的話,雖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到底意難平,妻子最喜歡的一首詩,便是卓文君的白頭吟,那一陣子時常聽見她操琴而歌,如今想來,自打自己在杭州新納了妾,謝橋的娘就有些鬱鬱寡歡了,當時他並不以為那是錯,畢竟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待他想明白其中緣由,妻子已然去了,若是他早些明白,也許妻子不至於如此早逝。
想到此,謝宜嶽不禁臉色一黯,如今的女兒顯然比亡妻毫不遜色,但是女兒卻是聰明通達的,並不孤高自詡,這也使得謝宜嶽稍稍放心,可是在雲州這地方卻已經不妥當了,即便謝宜嶽再遲鈍,也能感覺到歷琮之對女兒的另眼相待,加上寒清昨日和自己略略透過來的話,便知道自己猜的不差。
他希望女兒一輩子能平安和樂,若是和藩王扯上什麼關係,說不得就是大禍事,加上老太太那裡也連著來了幾封信催著回京,倒不如藉機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想到此,便開口道:
“如今雖然還有些暑氣,卻也快立秋了,一路上注意些,倒也無大礙,你祖母前兒來信說身上不怎麼好,你便收拾了,儘快回京去吧,也替為父在你祖父祖母跟前好好儘儘孝,也不枉老太太疼你一場,爹爹這裡你就不用惦記了,如今呆的久了,爹爹倒覺得雲州這裡更好些。。。。。。”
父親的話沒說完,謝橋已有幾分哽咽,她心裡知道以父親的睿智,鎮南王府的事情必是瞞不過他去的,想來父親也怕自己裹進莫須有的麻煩裡去。
謝宜嶽望著女兒,心裡忽的柔軟起來,停頓片刻才繼續道:
“如今你也長大了,說不得明年就要嫁人,你娘去的早,少不得爹爹要再囑咐你幾句話,這人生在世,最首要便是寬心,事事莫要太計較,出了嫁和在家時畢竟不同,有些事情,便要得過且過,人說難得糊塗,便是這個道理,你只記住,爹爹總是為了你好,盼著你能一輩子平安的”
說到這裡嘆口氣:
“雖是人的命爭不得,可還有幾分事在人為,當初為父原是看好子謙,慮著即便你嫁過去,有你外祖父舅舅護著,也不會委屈了,可你祖母偏生給你許了宗室人家,思明那孩子我也是品度了幾個過子,倒也算難得,只宗室之家,畢竟不同咱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