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看著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愉快的淺弧略微下降,變成了微妙的冷笑。為什麼心情不錯……因為競賽的邀請卡已經送達了,只要一想到可以擺脫無力的現狀,怎麼能不讓人感到愉快呢?可是,他眼神冰冷譏諷的看了一眼約克的手臂,要是這個傢伙知道他隨便搭著的是一個怎樣的怪物……還不會維持著這樣的態度?
嗤。
“一張比賽的邀請卡而已。”Mark從郵件裡抽出一張冰冷的秘銀卡片,上面用金屬嵌著AEF幾個字母。
“噢噢!!是愛爾納突擊!!”約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又看了看Mark:“是老大要參加嗎?啊不對,老大你原來就是特種兵吧?”
Mark微微笑著沒有回答。怎麼會一樣?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散發冷酷氣息的卡片,上面幾個字母之間還有一個非常微小的怪物的圖示,非常非常小,差不多一粒米的四分之一,以常人的視力大概只能看出一個點,但是他可以看到,那是一個……類似於章魚的怪物。
當然,這絕對不是影射他的異化體。大概在所有人的眼中,那種深海中張牙舞爪的生物就是怪物的最佳典型吧?有了這個怪物的圖示,就把這場競賽和真正的愛爾納突擊區分開了,雖然一般的人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真正的愛爾納突擊是一場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較量,是“沒有死亡的死亡競賽”,而怪物們的AEF,不過就是一場尋找同伴的儀式罷了。
約克狐疑的看著他家的老大呵呵的笑了起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笑容並不會讓人覺得親近,反而讓他有種想要後退的衝動。這幾天,Mark老大一直不太正常啊。說起來,幾天都沒有笑過了,而且渾身都有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你真的要去參加比賽?Baby怎麼辦?”他困惑的問。
Mark站了起來,隨手把工作服脫下來扔到椅背上:“只是作為觀察員前去而已,所以我打算帶著蘇冉博一起去,就當作是度假好了。”
去那種地方度假……約克翻了個白眼。
“比賽的協辦方會同意嗎?派觀察員去當然很正常,不過似乎不能帶孩子吧?”
“沒這個問題,我們家情況特殊,我已經申請過了。”Mark漫不經心的忽悠著,找到車鑰匙和卡片,轉身出門:“就這樣,最後的組裝就交給你了。”
約克怨念的看著關上的大門。真是……為什麼每次一到這個點都只有他和老大在辦公室呢?
Mark開車前往幼兒園,一邊注意著前方的路況一邊撥通了瑞文的電話。
“喂?”
“怎麼給我打電話?是東西收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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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沒有馬上回答,他幾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電話那頭瑞文語氣裡細微的不自然,嘴角於是冷硬的抿起。
“……收到了。”他淡淡的說,“我今天晚上定空快的票,大概明天晚上帶蘇冉博走。房子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好吧,那……在M國的住所?需要我幫忙找嗎?”
“不用了!”Mark立刻拒絕,“我會自己解決。到時候再聯絡吧。”
幼兒園已經近在眼前了。
他關閉通訊,閉上眼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出了口氣。簡直不知道該怎麼緩解胸口的那種窒息感……這種感覺好像也只有小時候在孤兒院,還有後來,在老頭子的身邊。自從他離開巨鯨,已經很有沒有這種感覺了。
呵……他自嘲的笑了笑,鬆了鬆領搖下車窗。東區的大門口聚集了很多前來接孩子的車子,很多家長牽著孩子從園區走出來,然後上車。Mark忍不住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好像只有他們家的肥團團,非要自己走到校門口,不許自己再進去接他。
這小東西倔起來簡直要人命,原來還好好的,突然就不許他進去了。
(透露一下,純粹的嫉妒心理……看不得他爹和女老師聊天寒暄==)
過了大概十分鐘,Mark才看到他家的糰子臭著一張大糞臉慢吞吞的走了出來,果不其然身邊還拖著兩個狗皮膏藥。
“放開啦……這樣怎麼走路討厭。”Mark聽到他家的糰子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卻還是任由毛毛和丫丫拉住自己的手,白嫩嫩小臉上也是一副彆扭的小表情。
“嗚嗚嗚……團團為什麼要走啊……我想繼續當團團老公——”毛毛一邊死死的握著蘇團團的小手,一邊擦著眼淚,“不要走好不好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