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想撿起汗巾,怎奈大著肚子不太方便,伶俐的小妍忙撿起來遞到少奶奶手上。
雲海“嗖”的一下扯回去,“你等著,總有一天你跪著爬著來求我讓你洗。”他指著菱兒,惡狠狠的說道。
菱兒不屑的揚起頭:“好啊,我倒要看看誰求誰。”
昕悅拉起菱兒的手走開:“你這尖牙利嘴的小丫頭就不能消停會兒。”
進了暖玉汀的臥室,菱兒感慨於陳設的美輪美奐:“難怪姐姐願意回來,還真是個金窩呢。看來齊大少還挺捨得為你花錢的。”
昕悅苦笑:“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裡是我的家,我在意的不是奢華是溫馨。”
“家?你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可是一直擔心你呢,萬一那大少爺對你不好,又打你怎麼辦。”
小妍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大少爺失手打了那一次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還會有第二次?
昕悅搖搖頭:“他不會了。”
菱兒突然一笑,把隨身的包裹開啟,獻寶似的拿出一樣樣東西:“姐姐你看,這些日子我和水生嫂又研究了些新花樣。”
果然,那些花式更加繁複,甚至有些花鳥蟲魚的造型,看起來精巧無比。
“果然比我們之前做的那些強多了,應該能多賣些錢吧。”昕悅翻看著。
小妍吃驚的看著那些漂亮的東西,脫口道:“少奶奶也做這些換錢?”她雖見過昕悅床頭掛著一個類似的,卻想不到少奶奶要靠做這種粗活維生。
“那當然,我離開齊家的這段日子,可是靠這個掙錢吃飯呢。”昕悅覺得它們有和自己相依為命的感覺。
果然少奶奶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在家時,大少爺呵護備至,捧到了天上,離家之後一切都要靠自己,還沒有錢花。小妍不理解,少奶奶為什麼還不肯回來呢?
菱兒開啟一個小包裹,裡面是整整三十兩銀子,她驕傲的說:“姐姐你看,這些銀子都是咱們攢下的,剛好拿來採買材料。”
“你怎麼不給馨香留下呢,我會想辦法的。”
“她婆婆已經好了,如今也花不著什麼錢,就讓我帶了來,她說欠姐姐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清,還說等缺錢的時候再來找姐姐要,這些讓我們先當做本錢。”
昕悅默默點了點頭,拉過菱兒坐下:“我有一個想法,縣衙旁邊有一個鋪面,那裡雖不是繁華地段,卻也不算偏僻。我是想咱們都是女人做事,有可能被壞人騷擾。緊挨縣衙,應該安全些。我們去把那裡租下來,裡間製作,外間賣貨。”
菱兒雙眸晶亮:“好啊,以後再有像我和水生嫂這樣缺錢又沒處掙的,就可以到咱們這裡來,這樣咱們就能幫助很多人了。”
昕悅笑道:“是啊,咱們都體會過缺錢的苦,如今既然不愁吃喝,就該幫幫別人,反正咱們也不像某些奸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齊雲庭剛剛進門就聽到“奸商”二字,心裡不爽。偏偏菱兒一副高度戒備的樣子看向他,於是乎額上便添了三根黑線。
昕悅吩咐小妍給菱兒安排住處,給她一套全新的鋪蓋並其他用具。因兩人年紀差不多,菱兒對宛州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倆人商量了一下就住到了一間屋裡。
接下來的幾天就讓小妍帶著菱兒四處轉轉,熟悉一下宛州的地形,也去看了看縣衙邊的那間鋪面。
只是這幾天之中,讓昕悅最頭疼的就是菱兒和雲海見面必吵,於是她就多了一個當調解員的工作。
這天,菱兒氣急敗壞的回來:“姐姐,那鋪子的主人是個老古板,一聽說是女人們要盤鋪子,就死活不肯,還說什麼不吉利,我強忍著沒有發作,可是……”
昕悅略一沉吟,這時代都是男人們在外做事,把鋪子盤給女人確實也算個新鮮事。這樣的話就只能找個男人去盤了,可是她不想找齊雲庭,既是自己做事,又怎能事事依賴他。
“你說女扮男裝如何?”
可以試試。
掛著一抹小黑胡,搖著扇子的俊俏小生帶著一個小廝又進了那個店面:“老闆,我想盤鋪子。”
“我這鋪子要往外盤不假,只是卻不盤給生人。”老頭捻了捻鬍子。
我牙癢癢。
“誒,這不是江老闆麼。”昕悅剛巧從門口路過。
“大少奶奶怎麼今日有閒出門呢。”小夥踱到門口。
“我去看看雲庭新開的那間古董店。”昕悅進門。
那老夫子在齊老爺壽宴上遠遠見過昕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