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更加清楚地知道死亡的可怕,知道那種至親之人永遠分開不能相見的痛徹心扉。所以,她不要苗李氏因為怕家人擔心就隱瞞病情,最終突然地,永遠地離開他們,讓他們連絲毫的準備和道別的時間都沒有,在餘下的人生裡,只能靠驟失家人的苦痛來懷念苗李氏。
也許是苗子茜那極力忍耐的滿眼眶的淚花摧毀了苗李氏心底堅固的防線,也許是明知在大家的逼問下秦忠不可能守住秘密,苗李氏突然就想通了,衝秦忠苦笑道:“忠伯,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他們早晚都有要知道的一天……”
“你……”苗老大看向苗李氏,只說了一個字,聲音就哽咽了,再也說不下去了。扭過頭去,苗老大留給眾人一副因為極力忍耐卻又忍耐不住的哭泣而不斷抖動肩膀。
苗子路雖然不知道大家到底在說什麼,但是看見大家都一副愁雲慘霧的模樣,也隱約覺察出苗李氏身體大約是不怎麼好了,一頭扎進苗李氏的懷裡,悶聲哭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苗家都被即將陰陽兩隔的陰沉氣氛所籠罩。
第四十九章 推敲真相
就在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時候,秦忠突然就笑了,說:“你們大家沒必要緊張成這個樣子,其實苗夫人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病的厲害,像是再不治就會沒了一樣。”
聽秦忠這麼一說,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苗老大更是一回頭,抹乾了眼淚,又是擔憂又是焦急地問秦忠:“那她到底是病得嚴重,還是不嚴重?”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秦忠說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話剛一落音,見大家一副恨不得扁他的神色,秦忠趕緊說:“苗夫人這一次右小腿的傷勢其實就像你們大家說的那樣,已經幾乎痊癒了,並無大礙。”
聽秦忠這樣說,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氣才吐到一半,秦忠突然就又一臉嚴肅地說:“但是,新疾雖然已經痊癒,舊疾卻是沉痾已久,一時之間難以康復。要是一直不能治癒的話,恐怕會折損壽命……”
眾人那吐了一半的氣,就這樣被秦忠的“但是”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那可有治癒的法子?”苗老大抓著秦忠,急切地問。
“有倒是有,”秦忠一臉的為難,“只是苗夫人沉痾已久,之前又從未及時進行過治療,現在才要治療,恐怕比較困難,所以至於具體的治療方案,你得容我回去好好地想一想。”
“行行行!只要能治癒,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苗老大連連點頭,又是焦慮,又是懇託道:“只是,要麻煩忠伯儘快地想出法子,儘早地治癒子茜她娘,免得拖得久了,有什麼後患。”
“這是自然。”秦忠保證道:“苗師傅請放心,醫者父母心,我肯定會盡力而為的。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去看看有什麼可行的治療方案,以便儘快地給苗夫人展開治療。”
“那真是太感謝了!”苗老大拉著秦忠的手,千恩萬謝。
苗李氏也領著一雙兒女,對秦忠表達了無盡的謝意。
商量妥當,秦?就和秦忠在苗家人感激地目送下離開了。
到了村外,早有車伕駕著馬車等候了。
“公子和忠伯回來了。”車伕迎上去,問:“事情辦得如何了?那苗師傅可同意跟咱們一起回京城了?”
秦?搖搖頭,苦笑道:“只怕,是難咯……”
“他還真是不識抬舉,連公子您的面子都不給!”車伕激怒,那原本就顯得孔武兇狠的長相更加嚇人了,咄咄怒道:“這天底下好工匠多的是,少了他苗老大一個,我就不信公子的大計就不成了……”
“秦烈!”秦忠低喝一聲,阻斷秦烈的義憤填膺,“你這衝動的毛病要是再不改掉,遲早是要給公子闖大禍的!”
車伕秦烈自知失言,趕緊向秦?請罪。
秦?擺擺手,並未說什麼,直接上了馬車,顯然是因為說服苗老大回京失敗而心情不好。
“哼,公子對那等不識抬舉的工匠還真是挺上心的,要是我……”秦烈見秦?不高興,替他不值,小聲嘟囔道。
“秦烈……”秦忠十分無奈,也懶得說教了,直接登上馬車,吩咐:“駕車!”
秦烈嘟嘟囔囔,坐上馬車,一甩鞭子,馬車疾馳而去。
“公子,要我說,今日的事,也未必就沒有挽回的餘地。”馬車裡,秦忠見秦?一上車就閉目養神,臉上一直掛著的那絲清冷溫潤的微笑已不復見,愁眉緊鎖,知道秦?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