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秦忠笑道,又說:“前幾日各處產業送來的賬簿,我還沒來得及查閱完,就先告辭了。苗夫人要保重身體,這天兒秋氣溼重。早晚都要注意彆著了風,免得於舊疾治癒不利。”
苗李氏笑回道:“謝忠伯關心。”
秦忠微微一笑,拱手告辭,轉身去了正書房。
苗李氏卻是立刻撤了笑臉,換上了一臉的愁苦,默默地轉身進屋。對正盤腿坐在矮塌上,高高興興地對著有關中秋佳節的詩文的苗子茜和苗子路倆姐弟說:“你們就多背幾句吧,你們的爹今天有可能趕不回陪咱們過節了,你們多誦兩句詩文,就當是遙祝他佳節愉快了。”
苗子茜和苗子路一聽。都忙停住了,忙手忙腳地跳下矮塌,跑上前去問:“娘,怎麼了?爹怎麼會趕不回來?秦老闆前幾日不是還一直說,一定會放爹回來跟我們團圓,一起過節的嗎?”
苗李氏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斜斜地靠著,一手扶額,鬱郁地說:“廠區那邊遇到點技術難題,你爹和工匠們為了不耽誤工期,都在忙著想辦法呢。如今看來,只怕能解決了難題再趕回來是沒什麼可能了。”
“娘,別擔心,爹不在不是還有我的嗎。”苗子路上前,小手拉住苗李氏的手,一臉鄭重其事地說:“我是家裡的男丁,會保護好你和阿姐,讓你們歡歡樂樂地過節的。夫子說過了,大丈夫,當自強不息,當厚德載物!”
苗李氏聽了,忍不住笑了,伸手摸摸苗子路的小腦袋,欣慰地說:“子路長大了,這才幾天,都成大丈夫了。”
苗子茜見苗李氏笑了,便在一旁起鬨說:“哪裡是‘大丈夫’?如今分明還只是‘小丈夫’呢!再等個幾年,等子路到了弱冠之年,才能勉強稱得上是大丈夫吧!”
苗子路聞言,義正詞嚴地糾正道:“阿姐,你這就說的不對。夫子說了,大丈夫指的不是年齡,而是舉止行為符合禮儀,為人有擔當的君子!”
“行行行!”苗子茜雙手合十舉起,做屈服狀,笑嘻嘻地說:“我錯了,子路小夫子~”
苗李氏被苗子茜和苗子路姐弟倆這一鬧,鬱郁的心緒終暫得以紓解,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如同苗李氏擔心的一樣,苗老大果然沒能趕回來與她們娘仨兒一起共度中秋,團聚天倫。
秦忠為了表達歉意,特地地讓栗子向上次一樣,在前院裡安排了一大桌的吃食水酒,又將全秦府的人都招來,一起陪苗家三口過節。
苗家三口原本正因為第一次要缺少苗老大這個當家主事的過團圓節,而且還是身在異地,客居別家,心情都不怎麼好,正打算一家三口在後院安安靜靜地對月抒懷呢,但見秦忠盛情難卻,都只得掛起微笑,去前院和大家一起過節。
各自坐定,便都歡歡笑笑地歡度中秋佳節。
“真是可惜,苗師傅沒能趕回來,否則苗夫人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在大家都歡笑度節的時候,栗子突然發出這一聲感慨,立刻就將一院子的歡聲笑語壓了下去。
秦忠蹙眉,不悅地說:“這大過節的,你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幹嘛。”
栗子故作無辜,頂嘴道:“我這也是替苗夫人她們難過嘛!這第一次在異地別人的家裡過節,當家的就不在,多可憐啊。”
栗子特地地咬重了“別人的家裡”幾個字,分明是將自己當做了主人,將苗家看成了寄人籬下的外客。
苗子茜看苗李氏聞言臉色一暗,恨得牙根都癢癢的,自打剛進門起,她就發現栗子對他們一家持有敵意,最近更是越來越明顯地找他們不痛快了。苗子茜想著自己是客居別人家,不好意思跟栗子計較,沒想到栗子卻愈發地變本加厲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嘛。”苗子茜笑道,“秦老闆對我們幫助良多,自然是替他分憂解難比較重要。這人啊,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圖報。這要是知恩不報,更或甚者以德報怨,可不就是豬狗不如了嘛!”
譬如現在的栗子,得了秦芃和秦忠的幫助才體面地生存下來,如今卻來找秦芃客人的晦氣。
苗李氏礙於自己是個長輩,又寄人籬下,不好意思跟栗子計較,苗子茜可不忍讓。
苗子茜如此一番話,栗子一下子面子上下不來,又羞又氣的,卻又不得不維持著應有的風度,那臉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苗子茜見狀,自去扭頭看月亮,悠閒地喝茶吃月餅,養足了精神,就單等著接栗子的招。
果然,栗子接下來不斷地言語諷刺或是刁難苗家三口,卻都被苗子茜一一擋了回去。
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