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瑞琥文弱白淨,出來接過行李問:“才回來?”

“昨晚上回來的。醫院攆我回璧縣。”

夏翔,夏小妹,鴨蛋臉,纖細、嫵媚。上穿粉紅小褂,下穿紫紅花格短裙。劉海小辮,更顯稚嫩。嘟著豐唇,眼含嬌嗔說:“你真讓人望穿秋水呀!”

曾彥荷長辮齊腰,身材苗條,白衫藍裙,清新素淨。最引人注目的,微凸高闊,蘇格拉底氏的前額。她含笑說:“我在這裡。想不到吧?”

童童朝夏翔笑笑,問彥荷:“回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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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了。”

“大姑又裝病?”童童哈哈大笑:“這回老九沒得政府伙食吃了!”

大家都笑了。

彥荷媽媽姓童,是童童的遠房大姑。去年彥荷剛下鄉,大姑就稱病要彥荷回家。正是動員二批知青下鄉的非常時刻。縣知青辦怕這個小地主的么姑娘,解放軍師首長的九妹回來亂說,出了個高招,特邀她為首批知青回鄉代表,天天安排她到處開會,坐主席臺,吃住都在縣委招待所,回家看媽也有隨從同去,藉口代表知青辦慰問知青家長,花了一筆冤枉錢。

正笑著,彥荷說:“還有個望穿‘夏水’的,你為啥不理人家?”

瑞琥說:“哪個眼力那麼好,望得穿肚子裡的‘下水’?”

眾大笑。

“人家說的是‘秋水’!”夏翔又嘟起了豐唇。

“現在是7月底,正是夏天,只有夏水。哪來秋水?”彥荷繼續逗她:“夏翔在夏天望呀望,望出了淚水。夏翔在夏天流的淚水就是夏水!”

夏翔眼睛一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小嘴嘟著。再逗就要哭出來了。

童童忙說:“我給小妹打了招呼的。”又對夏翔說:“對不起,小妹。”

夏翔寬慰的一笑,眼淚卻流了下來。童童忙拿手帕給她檫眼淚。

瑞琥說:“小妹,不要哭!桃花眼哭腫了成紅桃子,就望不穿‘下水’了。”

大家又笑。

“滾!滾!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夏翔罵瑞琥,轉身問道:“亂說!哪個啥子桃花眼咯?”

媽媽抱著李英,牽著李芬,站在房間門口說:“我說的。彥荷的是丹鳳眼。藍瑛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是杏眼。你的眼睛朦朧流轉,嫵媚迷人,就叫桃花眼。沒說錯吧?”

張瑞琥爸爸是國軍中校團長。夫人是成都的大家閨秀,高挑白皙,風度嫻雅,生瑞琥。如今年近60,一身乾淨的舊衣服,依稀可見當年丰采。如夫人西康美女,生瑞珀,近50的人,仍可想見當年美麗。張團長1949年被俘,不久死於獄中。二位夫人被掃地出門,如親姐妹般不棄不離,同租一屋安身,視二子如己出。兄弟倆也如一母所生,同稱夫人為媽媽,如夫人為奶奶。媽媽年長體弱,幫人當保姆帶小孩;奶奶勤勞刻苦,幫人漿洗衣物。二位夫人含辛茹苦,協力撫養小兄弟倆。瑞琥初中畢業,瑞珀高小畢業,皆因父親問題失學。瑞珀下鄉,幾經周折,終於給瑞琥換來一個工作機會。

媽媽說:“好不容易啊!瑞琥調蓮花礦區了。今天大家都不要走,媽媽做蔥燒魚給你們吃。”

媽媽做得一手好菜,當年鮑翅燕參,不遜大廚,真個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嘆口氣說:“如今只吃得起蔥燒魚了。”

媽媽拿錢叫瑞琥去文廟街菜市場買魚。瑞琥叫童童同去。童童說不敢從醫院門外過。又喊彥荷:“老九,你買東西最精。你去!”

老九叫:“小妹,你跟我去。”

夏翔一扭身:“我從不買菜。不去!”

瑞琥笑著對彥荷說:“人家望穿了秋水,又流了些‘夏水’,等著望某人肚子裡的‘下水’。你忍心拉人家走?我兩個去。”

二人笑著出門。媽媽帶著李芬小姐妹到院裡幫奶奶晾衣服去了。房間裡就留下童童和夏翔。童童見夏翔紅暈上臉,豐唇如花,桃花眼含羞似怨,欲說還休,怯怯的樣子,不禁陡生愛憐,心懷歉意。夏翔見童童眼神溫柔,就大膽上前,拿出一個金燦燦的紀念章,放進童童的手心說:“給你!”

童童仔細一看,是一把約2厘米長,形態逼真,做工精緻的金色小提琴。琴鈕琴託,一應俱全。四根琴絃,清晰可辨。背面的別針,就是琴弓。童童細細把玩,愛不釋手。

夏翔見童童喜歡,高興地說:“我們縣文工團‘七。一’到宜賓參加匯演發的。瑞琥先擇了只豎琴,後來想跟我換。我才不幹呢!我擇了半天才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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