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一聽此言,隔天就把她賣給鄰村的第一任養父母,一直到她十歲來到田家,她總共被轉賣了五次。
幸好田父對她很好,原本在私塾教書的田父還教她識字,可惜早早就因病去世,如今她真的孤身一人了。
“還要做五年白工,到時我都二十四了,要怎麼大富大貴?撿到藏寶圖?還是咱們家地下藏著黃金?一定是那個算命先生說謊,像我們這種出身,怎麼可能會好命呢?”
田曉媛站起身,決定不再想這些悲哀又無法改變的事實,突然瞧見五斗櫃最底層發出淡淡的藍光。
“那是什麼?”田曉損微張著嘴巴,心裡有點害怕。櫃子怎麼會突然發光?她家該不會鬧鬼了吧?
田曉媛念頭一轉,會不會是田父在地底下太無聊,想回來找她聊聊天?
她突然好渴望見到田父,他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能見上一面也是好的。不及細想,她將最底層的抽屜拉開,霎時處在全藍的無垠空間裡,全身動彈不得。
“怎麼……”田曉媛張大了嘴想呼救卻發不出聲音,不管如何奮力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更恐怖的是她發現自己正被一股無形的拉力拖著快速移動。
怎麼回事?難不成養父在地底下太無聊了,決定拉她去陪伴?她要死了嗎?
恍惚中她隱約覺得和一個人擦身而過,這讓她更加害怕,居然還有別人在這片藍光之中?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黃泉路?
田曉媛突然很想笑,若是真的,也改該名叫藍泉路才對吧?這片藍得徹底的無垠藍光教人不由得好慌,動彈不得的她只能任其擺佈。雖然死的過程好像沒那麼恐怖,可她才十九歲耶……
她心中升起一股惱恨,她這一生從沒享受過,生命的前十年老是處在捱餓狀態,然後就是不停地做工,如今還莫名其妙地要死了,她的命到底哪裡好了?
田曉媛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那算命先生真是個大渾球!
“好冷……”田曉媛抖著嗓音喃喃自語,倏地張大眼睛彈坐起來。“到了?”
她錯愕地左右瞧著,陰曹地府居然是這副模樣,好平常……
田曉媛好奇地東張西望,既沒噴火的爐子也沒噁心的血池,更沒有青面獠牙的鬼怪跑來跑去,老實說,這裡安靜平凡得教人有些失望。
不過這房間的擺設的確很奇怪,好多不曾見過的東西擺在她的四周,但還是看得出來是房子。最怪的是,為何沒人出來招呼她呢?
“一般人死了,不是都有牛頭馬面還是黑白無常來帶領嗎?不然老爹也該在場才對……沒想到這裡的規矩比杜府還差!”田曉媛不安地自言自語,站起身在房裡四下探看。總該有個人來接她吧?不然她要怎麼去報到呢?
鈐鈐鈐……
“哇!那是什麼聲音?”田曉媛被突然響起的鈴聲嚇得撞上牆壁,那個鈴聲保持著同樣的音量不斷侵擾著她的耳膜,她慌張地四下找尋聲音來源,由這間房找到另一間,就是沒瞧見半個鈴。
“這樣就有點樣子了,閻羅王的鈐,凡人怎麼可能看得見?那八成是用來通知裡面的人我來了,接下來應該就是審判了。唉!我不僅命苦還短命,根本沒機會去使壞,怎麼算都是好人,應該很快就能去投胎了,希望下次的命能好一點。”因為緊張,她喋喋不休地念個沒完。
四下張望的田曉娛瞄到一個敞開的窗子,心裡掙扎著要不要過去探看。她揪著衣衫,吞吞口水,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也好,反正遲早要進去的!
田曉媛懷著忐忑的心悄悄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顆頭,卻對上一雙噴火的怒眸,眸子的主人一瞧見她立刻狂吼出聲。“你搞什麼呀?為什麼不接電話?”
“啊——鬼呀!”田曉握呆了五秒才放聲尖叫,整個人縮在地板上不停發抖。
不一會兒,四周傳來抱怨的聲音。
“劉紫,別叫了,小心我揍人!”
“劉紫,你到底在幹嘛?”
“劉紫,你饒了我吧!”
田曉媛嚇死人的綿延尖叫聲終於停了,縮在窗戶下聽著四周不斷響起的抱怨聲。劉紫是誰呀?怎麼大家都在罵她?
“砰!砰!砰!”門口突然傳來又急又猛的拍門聲。
“咦?又怎麼了?”呆愣的田曉媛手腳並用地爬離視窗,再也不想看見那雙嚇死人的眼睛,直到她爬進另一間房,才驚覺門板快被拍散了。有人要進來嗎?她要不要開門?
“劉紫,我知道你在家,快開門!”憤怒的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