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3 / 4)

小說:菡萏亂 未離妖精 作者:卡車

的不想去。”一步又一步,一米,不遠不近,兩米,理所當然。

我看著曲洛漸漸後退的衣裾,沒有辦法對他微笑。曲洛有病,病得很嚴重,所以必須要治療,我感覺他在走向末路,一步比一步更接近毀滅。

“曲洛。”

“我不去。”低吼嗚咽,仿若受傷的野獸,一次六年,除了生活只剩對她的思念,再一次,又要多久,要怎麼過。

曲洛再後退一步,身姿不穩地扶住桌角,恍惚裡,似是看到了江南入梅,沒有盡頭的惆悵。心臟隱痛,六年的堅持一個月便功潰。染上了毒癮,如何能一夕戒掉,我是曲洛的毒,又有什麼資格要他戒,對落塵煊,我下得了手,可是對曲洛,我下不了手。

眼淚砸在手背上,暈出一片水漬,晶瑩如花,無知無覺地往下掉的淚珠,怎麼就哭了?

曲洛躁動的情緒在看見那些控制不知的掉落的淚水時趨於平緩。鈍物抵住咽喉,發不出一點聲音,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讓她哭,一時的怔忪,抓不住的思緒。光斑零落,大廳安靜得只能聽見水滴砸在手背上的聲音,蜉蝣繾倦。如果不曾遇見,是不是就不會有如此光景,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難過,這般累。小心地挪步,一點一點地靠近,快要為你一丁點的距離發瘋。

“白,別哭。”其實從來都不想她哭,嘗過她的眼淚,那麼苦。

柔軟如緞的指腹拭去眼角的淚水,曲洛站在我面前,,需要我揚起頭,才能看見他的臉。我一手打造的神明,如此哀傷地看著我,更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是我錯,將他培養成神讓他光耀於世,讓他聖潔如羽,卻忘了神也會累,心累。放下愛,以為可以讓他走的更遠,現在才發現,他一直在繞圈徘徊。

抬手攀上曲洛的衣襟,緩緩拉下,襟口上的牡丹雲紋刻進手心。容顏如夢,凝聚了一個江南的美好,令人嘆息的六朝煙雨如畫,四季如春,春如四季,美麗的捨不得傷害。

唇瓣相依,睫毛染上她眼角的淚。曲洛呆滯,忘記要呼吸,嗡鳴充滿了整個頭腦,波及全身。垂在身側的雙手,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氣,使不出力氣將身前的人抱住。期盼已久的她的吻,卻沒有想象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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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色的蓮花燈從四幢樓閣,街市中心蔓延到一里外,比上元燈節還要熱鬧的夜晚。高聳的樓臺被銀絲繡紗環繞,香菸嫋嫋繞經樓,是名貴的‘佛手’。千朵白色牡丹在舞臺下放肆了禍國容顏。百盞孔明燈停在半空中,燈下垂掛的同心結隨風輕搖,溫暖的光輝普照。華貴的馬車與精緻的軟轎有序的停在樓閣前,一紙票據成了身份的象徵,面罩薄紗的貴婦少女,身著錦袍的高官富商,隔著那麼多層皮,誰又知道誰在想什麼。海涵樓頂樓的廂房留給了太子殿下端木澤和他的幕僚,絳紫樓頂樓的廂房留給了淵王爺端木淵,包下忘川樓頂樓的是位不透漏姓名的男子,弱水閣頂樓的廂房更是不對外開放的存在。

從上望下,中心的舞臺仿若一朵幽靜的蓮花開放在蒼茫夜空之下,舞臺之上描繪的是一副一覽江山的畫作,一架碧玉箜篌放置在舞臺中央,無人的靜寂。

時辰到,舞臺四周的銀絲繡紗失去支援地飄落,一聲簫音起頭,平定了所以的躁動。第一層玻璃燈塔被點燃,夢幻的顏色映照上四幢樓閣,舞臺上的畫作緩緩流動,震驚了所有人的眼眸。忘川樓中走出一列玄衣女子,垂首低眉,姿態高雅,隨著清淺的蕭樂緩緩前行,直至圍繞舞臺一週。

一枚金色煙花在空中綻放,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只一眼又是震撼。霓裳羽衣漂浮如雲,蟬翼紗溫軟如風,名動長安城的花魁羅沙自孔明燈中緩緩降落,手腕輕揚,挽得是碧落的遙不可及,身姿旋動,舞的是黃泉難忘的奈如何。輕微的歌聲,如深夢中的囈語,反反覆覆竟似一曲梵歌開頭。

銀鈴叮鈴作響,絃樂起,絲竹和,舞臺上的碧玉箜篌邊已坐定一男子,閉目撥絃,潔白的衣衫泛出些微紫色,謫仙一般的容顏,不輸給凌空而舞的女子。眾人只能屏息凝神,超出審美的極限,高跨度地衝擊視覺神經,眼前的人不似人間所有,眼前的景是一場海市蜃樓,生命中的奇蹟。

幽幽歌聲,隱約地能聽見其中的歌詞,唱的是兩個人的相守,歌的是人人期望的感情,信與不信都甘願誠服,頂禮膜拜。

然而初幕的幸福卻在下一幕的開端破碎,太快,快到所有人忍不住地皺眉嘆息,淚溼衣襟。暖光不在,清冷地孤寂,長袖如鏈,舞不盡的悲痛哀絕,悲慟之情慢慢氾濫,鼻息間也染上些微苦澀,一支洞簫獨奏,漫天梨花雨,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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