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大群小孩的黑人胖大媽,一見到安良就張開粗大的雙臂擁抱他:
“良,很久沒見到你了,上一次你來我們家吃飯還是三年前吧。啊!婧修女……”
“上帝保佑,媽媽你好嗎?”安婧也被熱烈地熊抱了一把,然後和黑人大媽聊著天,提著食品禮物走進大木房。
進了大廳,他們看到一堆傢俱和一堆黑人,活象一個龐大的狗窩。廳中間有一臺巨大的等離子電視,廳裡轟鳴著一戰場的聲音,兩個男人手拿遊戲機控制器,對著遊戲機和電視參加血肉橫飛的諾曼底登陸戰。其中一個最胖的黑人士兵一看到安良走進來,把手上的控制器扔給身邊的小弟,從狗窩中滾出來大聲打招呼:
“YOHO!良,你好嗎?”
“YOHO!達達,你快要完蛋了!”
兩個人很黑人口吻地打著招呼,然後熟練地用拳頭先上下互敲再拳面互擊,拍掌拉手儼然兩個非洲土著見面。
達達的名字叫達尼爾,雖然鬍子拉碴,可是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他穿著象非洲酋長一樣的寬大鮮豔衣裳,站在地上和安良一般高矮,身體長得象一個球,看到他還可以走動會有很感動的感覺,因為任何人一眼看到他,都會覺得他滾動起來更方便。達尼爾招呼大家到木房子門外的樓梯上坐下,劉中堂拿了幾瓶啤酒和一些食物,帶著扣扣坐在旁邊。
“我還在坐牢啊!”達尼爾用大手重重地拍在安良肩上,震得安良一抖一抖。他翻手腕用拇指指了一下劉中堂說:“這沒什麼,他也正在坐牢,這位是唐人街的秘書長,我想你可以叫他‘堂’。”
在黑幫電影《教父》,利大意黑手黨稱最高首領為“唐”,安良覺得自己說這話一語雙關很有水平,壞笑著斜眼看看劉中堂。
劉中堂並不介意這種小把戲,他落落大方地伸手和達尼爾打招呼互相認識。
“良,你算得很準,我在前年出事了……”達尼爾唏噓地說道:“被控使用電腦犯罪和商業詐騙,法院罰光了我所有的錢,曼哈頓的房子也強制賣掉用來償還公司損失。我說,如果我不幹那件事,我的命運還會註定要坐牢嗎?我在監獄裡一直在想你對我說過的話,那時候你並不知道我在盜取客戶資料呀,為什麼會提前知道我要坐牢呢?”
安良神秘地微笑著對劉中堂說:“堂,相信你可以給我們的好兄弟一個完美的答案,這很重要。”
安良的話意味深長,劉中堂知道安良的意思,因為這一次本來是來求人辦事的,如果他們可以先為達尼爾解決一個問題的話,那麼以後就好說話了。雖然安良似乎有試探他命理水平的嫌疑,不過這時不應該推搪,他用不太靈光的英語慢慢表達著:
“中國命理學認為人坐牢是先天註定的,叫做犯刑。如果命運裡犯刑很嚴重的話,坐牢的機會就很大,這個機會也和時間有關,就象生命裡的定時炸彈,到了哪一年就會發生一些事情讓犯刑的人被關起來。無論人是不是犯了罪,都可能會坐牢。”
“不犯罪也要坐牢?”達尼爾鼓著大眼睛不解地瞪著劉中堂。
劉中堂點點頭說:“對,很多人是冤枉的,也有很多人會被重判和錯判,這和你實際上幹了什麼沒有很大關係。”
達尼爾驚訝地看著安婧說:“哇嗚,這也是上帝給人的磨練嗎?”
安婧神聖地點頭微笑著說:“犯了罪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不過受到懲罰的人不一定是罪犯,主耶穌不也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嗎?”
達尼爾的嘴巴張大了,他開始分不清聖人和罪犯,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曾經和神聖的傢伙同在一個牢房而自己卻不知道,他突然大聲叫道:
“那個沒有犯罪卻要受懲罰的人可能是我,我被釘十字架啦!”
“OK,冷靜點達達。”安良拍著他的大圓肩說:“每個罪犯都是這麼認為的,你的想法沒什麼新意。你出獄後一無所有,家人都要搬到這裡住舊房子……”
達尼爾哭喪著臉,用痛苦的聲音說“喔,我的兄弟,你知道嗎?他們除了給我判刑,還禁止我在五年內再使用任何電腦產品。”
安婧關心地問:“包括遊戲機嗎?”
“不包括,可是該死的法院判處我五年不能用電腦和上網,啊,上帝!”達尼爾沉痛地握著樓梯扶手,想擠出幾滴眼淚:“警察一定還在監控我,連電話也會被監控,我聽出來了……”
安良對劉中堂說:“達達是駭客,斯坦福大學的一流電腦專家,我手機裡的衛星定位羅經程式和就是他專門為我寫的,除了壞人的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