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了一個月,這算是坐小月子。人看著倒是白淨了不少,卻毫無血色,想來這個打胎是一件很傷元氣的事情。劉麗華經此一事,估計很受打擊,講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我媽回去把情況跟我講了。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媽也不同意我出去打工,想來想去,我還是來你這裡做事吧。不然我爸看著我總是橫豎不舒服,我不能白吃飯不做事。”劉麗華聲音有些沙啞,李小小聽著老以為她剛剛哭過沒多久似的。
“我這裡現在就是弄雞蛋和分裝菜需要人手,要不給我分裝菜和弄雞蛋吧?錢給不了你多的,一個月給你一千塊錢,做事的時間就比較長,一天至少是十個小時。早上七點半到下午六點半,中間休息一個小時回家吃飯。你想明白,要是想來,我是歡迎的。”李小小鄭重地跟她講明瞭要做的事情和需要的時間,工資也是不高的。就這,都算是照顧劉麗華的了:她剛做完小月子,下水的事情就不必讓她做,她負責分裝菜和分裝雞鴨蛋,也只需要坐著,不必下菜地風吹雨淋的。
至於願意不願意來,這就要看劉麗華自己決定了。
“我也曉得,剛來就像劉小海那樣拿兩千塊錢一個月不現實,你講的這個工資和時間,我都能接受,明天我就來做事吧?”劉麗華嘴裡回答著,頭都低了下去,大約又想起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李小小沒辦法去照顧劉麗華的心情:這個同學的心情比較多變,自己根本不知道怎樣照顧才好,也沒有那個時間。看著劉麗華走遠,李小小起身去找了劉小海。
劉小海聽講劉麗華要來,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我會教她怎麼分裝菜和稱重灌網兜。不會出紕漏的。”
有了劉小海這句話,李小小也就放了心。
然而現實總是這麼充滿了喜感和無奈。第二天到了晚飯時分,劉小海才來交差:“今天的事情做完了。”
李小小有些詫異:“往日這個時候不是早就做完了嗎?今天怎麼這麼晚?是菜多了嗎?”
“不是……”劉小海手搓著褲子,難掩疲憊之色,“是……劉麗華今天下午不舒服,…多鍾就走了,我一個人弄的就晚了一些。”
李小小愣了愣,再看劉小海的神色,卻是有些委屈的,不由得嘆氣:“她是你的同學,也是我的同學,從今天起,我把她的去留和上班時間的決定權都交給你來決定。如果你覺得應該體恤她,那你就一個人做,做得多晚都是你的事,如果你認為她這樣的行為不對,你就對她提出批評。如果你覺得她無法勝任這一項工作,只需要你一句話,我就會告訴她,讓她繼續回去養身體。”
“你是老闆,你讓我去得罪她……她又不是我請的人,我怎麼開除她咯?”劉小海有些委屈,認為李小小是怕得罪了劉麗華,所以把皮球踢給了他,讓他去做得罪人的事情。
“小海,我是準備讓你以後管理農場的。我請的做事的人勢必都是村裡人,就算不全是村裡的,也都是附近村子的,都可能是跟你沾親帶故的,如果你都像今天一樣管不了,那我怎麼辦?”李小小的語速並不快,聲音也不高,但話卻像錐子一般扎入了劉小海的耳朵。
“我可以跟她講讓她認真做事啊但是她不聽怎麼辦?”劉小海事實上並沒有多少管理經驗,不過是一腔熱情在支撐著罷了,原來那些婆娘都還好,也比較聽話,管理起來沒有任何難度,可如今來了個劉麗華,早早回家去了,第一天就把劉小海給累了個夠嗆
“小海,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回頭弄一個管理規定,你給我貼在外牆上,每個固定工,都按照這個規定來執行,有正常的上下班時間,必須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才能下班,如果誰做不了,那要麼就減少工資,要麼就直接走人。我只會按照工作量來發工資,不會按照誰是我同學誰是我親戚來發工資,如果真是論親疏關係,我這個農場不可能開的起來。你想想,村上那麼多的小煤窯,咱們這個農場管理是不是和管理煤礦是一樣的?”李小小看著劉小海。
還是早春,天氣都還沒有轉暖呢,劉小海讓李小小這幾句話就講得額頭見汗了
見劉小海只是不講話,李小小也不想讓這個同學太下不得臺,畢竟一個管理人才不是一兩天就能培養起來的,就讓他回家吃飯去了。
等劉小海走了,屋裡只剩下自己一家子人,劉春梅這才開始抱怨:“這個芸香和她那個女兒,怎麼是這樣的?先來問要高工資,後來這個就做半天事想拿一天的錢。我們屋裡又不是開銀行的”
“媽,事情其實也還沒弄明白呢明天我問問劉麗華,如果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