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興師問罪?我就是來問一問罷了哪個曉得你這農場裡面都是一群潑婦,一個比一個厲害,我惹不起你們,我走行不行?”翠香伯孃頂不住了,看著水池邊蠢蠢欲動的那一群婆娘,生怕再惹出什麼變故來,等會兒鼻青臉腫地回去就要笑死別人了丟下一句話,拔腳就走,那速度快得,就像後面有狗在攆著她似的
“你不來放屁了呀?心裡沒有鬼你跑什麼?跑那麼快,讓鬼追了你呀?”富林婆娘尤自不罷休,跳著腳罵了幾句,才在其他婆娘們的勸說下,憤憤地閉了嘴。
李小小鬱悶地回屋,就聽劉春梅心疼得抱怨:“我和你爸要去罵她,你還死活攔著不讓去,你一個妹子家家的,和她一個婆娘家去吵,那是個滾刀肉,有些話都是你個姑娘家聽不得的你又何必都扛著?我去嘛你爸去嘛用得上你去嗎?雖然你比我們能幹,可你也不能什麼都扛起啊?”
“媽,你讓我安靜一會兒。”李小小低聲說了一句,聲音裡透著的濃濃的疲憊把劉春梅剩下的話硬生生嚇了回去,隨後劉春梅就充滿擔心地進廚房找李貴旺去了。兩口子低聲的討論起今天的事情來。
李小小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想要拿本書來換換心情,卻怎麼都看不進去,最後只好甩開書摟著抱枕發愣。
今天這件事並不複雜,略微捋一捋就明白了:其實就是因為張仲堅多嘴,說出了鄧鳴賀在農場的事情,引來了劉一鳴父子倆後,被婆娘們聽到了一些話才傳出了流言。
乍一看,似乎誰都沒有錯,都是一番好意,可最後卻引來了今天這場爭吵。李小小到底還不是個地地道道的村婦,畢竟還有一顆曾經在城裡生活過十多年的心,對於這樣撕破臉皮的爭吵很不習慣。
這就好比一個劍客突然被委任當了拳擊手,從你來我往的君子鬥法中轉入正面相向的肉搏戰,儘管最後打贏了,自己卻覺得很痛。
今天這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事情,李小小從中沒有得到任何快感,有的就只是鬱悶。鬱悶得連鄧鳴賀走到了自己身邊都沒有發現。
“我聽他們說,今天來了個開煤礦的女人,為停產整頓的事情找你吵架了?”鄧鳴賀眉頭微微皺著,顯然這個訊息讓他心情也不大好。
“嗯。”李小小抬頭看了看鄧鳴賀,又將腦袋埋進了抱枕中。
“生氣了?”
“沒有,只是有些鬱悶。”
“還是因為我在這裡給你造成了困擾,我明天就走。”鄧鳴賀沉默了片刻,做出了一個決定。
“不行”李小小立刻就抬起頭來,態度之堅決,倒是讓鄧鳴賀吃了一驚:“為什麼不行?”
李小小自己愣了愣,才說出一個理由來:“要是你走了,那不就等於我做賊心虛?我李小小行的正坐得端,我怕他們做什麼?今天她來吵一架,明天你就走了,回頭明天她要是又來吵一架,說我的不對,那我豈不是也要走掉?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人,有事情肯定由我說了算”
“你的人?”鄧鳴賀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李小小聽了這話反應過來,臉微微紅了紅,隨後嘴硬地回了一句:“你在我這裡做事,你就是我的人外面所有的工人,包括葉南在內,都是我的人我都要對你們負責”
“嗯,好”鄧鳴賀低了頭不知想了些什麼,然後抬起頭來點點頭,一臉認真地應承了下來。
“你準備怎麼負責?”鄧鳴賀又問。
李小小愣了愣:“不是把她轟走了嘛?轟走了就是負責了嘛她要找你對質,我都不讓,給攔下來了,你還不滿意?”
“我沒什麼不滿意,我是發現你覺得不滿意。”鄧鳴賀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李小小眉宇間鬱郁的神色。
“為什麼誰都沒有錯,最後卻會有這場莫名其妙的吵架?”李小小看向鄧鳴賀,神色是濃濃的不解。
“利益能讓人瘋狂,為了能夠心安理得地獲取利益,人是可以找出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的。她不過是一個利益的奴隸罷了,為了利益而喪失了底線的人是可悲的。”說著話鄧鳴賀就嘆了一口氣,“這種人在社會上很多,計較不過來,能做的就是不要太掛心,因為不值得。一輩子遇見的人太多,可真正能夠對你好,值得你操心的,值得你真正高興和生氣的,只有那麼幾個而已。那些本來就對你不好的,你不要往心裡去。就當他們是一個屁,往腦後一放就完了。”
“唉你講粗話”李小小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不敢置信地斜了眼睛看著鄧鳴賀,李小小在農場,經常聽婆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