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對他是何種情感,也許我自己也理不清了。
我吸了口氣,輕聲道:“別來無恙!”除了這個,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你恨我嗎?”他緊緊地盯著我,那目光灼熱得像是要將我整個人燃燒起來。
我微笑著搖頭,道:“不知道。”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殺了他們四人,然後將你抓回去,禁錮起來,你會恨我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會嗎?”他又問了一遍,顯得很焦急。
我輕輕地閉上眼,壓下心中的煩躁不安,再睜開,已是一片明淨,淡淡地望向他,笑得悠然,“延之,這世上沒有如果,就算有,我也不會讓這個如果發生,所以延之,不要問我這個無謂的問題,它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嗎?”喃喃自語,垂下眼眸,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笑聲戛然而止,喉間發出的聲音似乎透著一絲憂傷,“它不是 毫無意義的,”停下聲音,他叮囑我,眼眸中掠過一絲一閃而過的嗜血的光芒,我以為那是我的錯覺,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證實了我的 判斷,“至少它可以將你留在我的身邊,留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為了你,我可以不擇手段,甚至犧牲整個武林。”
“白玉笙,你瘋了。”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清醒?”他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無比燦爛的笑容,眼中卻無半分效益,“蝶衣,我就是他清醒了,才決定這麼做的,以前, 我以為只要自己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守護,你總有一天會回頭看到我,可是,後來,我卻發現,其實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所以 ……”
“白玉笙,”我猛然打斷他,眼神愧疚,預期無奈,“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招惹你的,我為我的過去向你道歉,可是現 在,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牽扯,我們從今便是陌路好不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忘了我吧,延之,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
“相忘於江湖……”他喃喃重複了一遍,似乎覺得很好笑,便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我的臉不由得抽了 抽,氣結地瞪著他。
待他笑完了,回頭看著我,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色,“蝶衣,知道永遠是多遠嗎?”
“呃?”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糊里糊塗,正不知如何答話時,卻聽他又道,“永遠就是不死不休,只 要我活著的一天,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曾經也想過放手,可是,我的心……做不到,它會痛,很痛,只有你才能撫平它的傷口。 ”他頓了一下,預期變得格外溫柔,“過來,蝶衣,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放過他們,放過這裡的所有人。”
“你做夢!”塵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眼眸一順不順的盯著白玉笙,滿臉是無法遏制的戾氣,“白玉笙,你別欺人 太甚……”
話未說完,忽聽一陣喊聲連綿,然後,屋脊之上火光沖天,將原本暗黑的四周照得通紅,凝神望去,那是一群手舉著火把,身揹著弓箭的黑衣男子。
白玉笙臉色微變,詫異地瞥了我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仰頭望著屋脊上的眾人,我和塵一邊提防他,一邊也望向屋脊上的眾 人。
風和宣均是一襲白衣,在那都是一片黑衣的人中,立可辨認。他們面上除了嚴肅再無其它表情,但當他們的目光與我相遇時, 眼底都是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
自己小心!他們用眼神向我傳遞著關懷。
我對他們微微點頭,用口型道:你們也是。
白玉笙定定地站在原地,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卻沒有說話,只是冷峻的面色彷彿帶著千年寒霜。忽然一個流星直衝天際,在空中綻放出美麗的火焰,這是眾人都安全撤退的訊號。
我滿意地一笑,這些日子以來的部署沒有白費。其實,這最後一步棋,為了保險期間,只有我,風,宣,啟,塵,沈青峰和任 律鵬知道。
我們商議,當武林盟所有的人都被我們誘入顛倒奇門陣中時,任律鵬和沈青峰就帶上與他們會合的玄武和朱雀所率領的人,在 東門接應青龍白虎和十二棋主他們所率領的眾人,讓他們隨啟從後山下山。
而沈青峰,玄武和朱雀則帶上留下的五百人,在東西南北四門的入口,又擺上混天鎖雲陣。此陣法一十二支紅色銅柱為十二法 門,威力極大。若碰上“生”門,尚可逃的一命;若碰上“死”門,萬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