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蝶依,這一仗是無法避免了,我 一定要將你帶回。”
“唉,延之,”我幽幽一嘆,苦口婆心地勸道,“若是你現在悔晤,無論你以前有沒有傷害過我們,我還當你是朋友,但是。。”
“不用再說了,”他冷冷地打斷我,怔怔地望著我,眼中有幾分痛楚,“我意已決,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你只要在我身邊就行。”
“那麼,就讓我們見識見識綵衣樓的能耐吧。”啟略帶慵懶的似笑非笑的語聲低低響起。
這一場對決,並不是真的要與他們生死相搏,我們要的只是與時間賽跑,儘快地衝出他們的包圍圈。我知,風他們也知,這一場仗,我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尤其,還有一批未到達的強敵,他們必不是等閒之輩,否則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他們的如意算盤,只怕也是等我們與武林盟的人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翁之利吧。
正尋思間,忽聽得乒乒乓乓,兵刃相交之聲不絕,火光中敵我雙方已互相格鬥。這時,右峰之上,風已和馬如飛動上了手,馬如飛手持一柄彎刀,彎彎的刀柄,彎彎的刀身,有如一輪彎月,夜幕中閃閃生光。刀柄揮動,就有一股逼人的森寒肅殺之氣迫人眉睫,漫天月光飛舞,風已被籠罩在只光之下,殺氣破空,刀在呼嘯。
在這處處都是刀光劍影,處處都透著殺氣的峰頂,馬如龍的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只聽他一字一字道:“你還不拔劍?”
風沒有拔劍,他的劍,還在劍鞘裡,馬如龍忽然大喝:“找死。。”喝聲如雷鳴,刀光如閃電,不,就算是閃電也沒有如此亮,如此快,刀光閃爍間,風的人就從右峰的岩石上落了下來,就得一朵鮮花忽然枯萎,墜下了花蒂。
他剛落在了地上,人便順勢倒下。馬如飛冷笑一聲,縱身跳躍,也從數丈高的岩石上飛下,就像一片葉子般輕輕地,幔幔地飛下。馬如飛手中的刀已出鞘,刀鋒正對著風的心臟。這一刀絕對是致命的一刀,準確、狠毒、迅速、無情。
我自入江湖以來,從未見過這樣的刀法,充滿了殺機,充滿了狠毒,充滿了詭異。風就倒在他身旁,此時的風看起來是那樣沒有招架閃避的能力。我的瞳孔猛地一縮,心好像在瞬間停止了跳動。
看到那一刀飛落,我不加考慮地正想飛撲過去,卻忽然被人拉住,隨即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風兒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說話問,風的劍驀地飛起,我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我只聽到馬如風忽然發出聲痛苦的驚呼,然後他便落入黑暗中,無邊無際的黑暗,深不見底,永無止境,黑暗中沒有光,沒有月,只是漆黑一片。
風不知何時已站起身,手中的劍正嘀嗒嘀嗒地滴著鮮紅的血液。戰鬥中的眾人都有那麼一瞬問地滯停。馬如飛可是綵衣樓裡,除了白玉笙以外的第一高手,卻被風一劍擊斃,眾人能不震撼嗎?
風面色冷峻地一步一步緩緩地向我走來,綵衣樓的眾人連連後退,直退得雙腳不再打哆嗦,雙手不再顫抖,才停了下來。是啊,是人,都會惜命,就算是殺手。。。也不例外。
“他終於親手為他爹報了仇。”站在我身後的任律鵬嘆息一聲,無意識地望著天空,“他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練這一招也練了二十年。”
我轉過身,不用擔心會有危險,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會對我動手,白玉笙不會,綵衣樓的人不敢,“為什麼要練這一招?”我淡淡地問道。
任律鵬悽然一笑,道:“當年,師兄就是被馬如飛剛才那樣的一刀生生地刺入心臟。”
我忽覺胸口一滯,無意識地握緊雙拳,“他親眼看到了。”
任律鵬點點頭,“是。”
“那剛才他為什麼要那樣做?”我漸漸平靜下來,“要殺馬如飛方法很多,何必以身冒險?”
任律鵬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嘆道:“當年也是在這樣的黑夜中,燈火昏暗,他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只記得那人的刀和那人的背影。”
“所以,他只能用這一招,來確認當年的兇手。。。他成功了。”我笑笑,“那柄彎刀,很特別。”
說到這裡,我的腦中忽然暴光一閃,不由蹙起眉頭,已忖道:“奇怪?以前怎麼沒見馬如飛使過這隻?”
“因為他不是馬如飛,”任律鵬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沒注意嗎?他用的是左手。”
“啊?”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他的刀法看起來怪怪的,不過師父,他跟馬如飛長得可真像,不會是雙胞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