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月白色錦袍的俊美少年,貪戀著陽光的溫度,正倚在可茗軒茶樓頂樓雅間的雕花視窗,半眯著墨玉般眸子,悠哉悠哉地享受著這金色的溫暖。
黑瓦白牆的可茗軒,清雅大氣一枝獨秀,是望都城中最高的建築。頂樓臨街的雅間,將古城風光盡收眼底。
少年望著這座被稱為芙蓉城的古都,忍不住流下口水來。
三年前華夏國戰敗後,望川郡就被一分為二。西夷國獻帝強佔了川江以南,以望都為中心的川南;華夏國則派出楚家軍駐守在川江以北,保住了以楚歌城為中心的川北。
雖然曾經富庶繁華的望都,在被西夷國佔奪之後,就日漸蕭瑟每況愈下,但楚凝寧堅信,這座城早晚會是她的!
自從三年前她從世子府成功死遁之後,就回到了楚家軍的大本營楚歌城,代替在海外經商的楚三少楚寧,當上了這個比山大王還爆爽的四品宣威將軍。
爆爽之一:天高皇帝遠,老子獨逍遙。
在楚晉淵元帥和楚辰熙將軍殉國後,朝廷就沒再管過這支被西夷國打得只剩兩萬人建制的炮灰。
沒人管,沒人管才好!
從此後楚凝寧分兵到敵後,摸營、伏擊、打悶棍加綁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楚營的兵也不挑食,吃穿裝備武器物資,除了老百姓的東西紋絲不碰,其他的有啥搶啥。
川南許多駐地的西夷兵都被打出了恐楚症。那些為富不仁的土豪劣紳也全部糟了殃,如今一提起楚營就集體崩潰。
爆爽之二:錢多,物質財富橫向發展。
光是以上手段弄來的銀子,遠遠滿足不了楚凝寧的那顆彪悍之心。
楚營的軍工廠“鋒刃”是天下花銷最高的軍工廠,生產的武器天下第一,花銷也是天下第一。
幸好有個不世之商業天才楚三少,創下富可敵國的烽記與楚記兩大產業,為楚營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華夏國那點軍餉,在楚凝寧眼裡連根毛都算不上,搬個國庫來還差不多。
爆爽之三:群眾基礎好,人力資源不用愁。
楚營是正宗的川軍,駐守望川郡超出百年曆史,那影響力和群眾基礎簡直是太好了。
平時徵兵招民夫,老百姓前赴後繼踴躍參加,攔都攔不住。
雖然楚凝寧表示已經很剋制了,楚營登記在冊的正規軍還是從兩萬迅速增至六萬。如遇戰事,估計只要一聲呼哨,再冒出個六萬也只是尋常。
最令楚凝寧哭笑不得的是,女扮男裝的她在楚歌城都不大敢上大街,總有識貨的熱心大媽搶著把閨女往她懷裡塞……
“老大,這錢校尉都去了大半個時辰了,怎麼連張請柬都搶不回來?”坐在楚凝寧對面的舒眉還是個千年不變的火爆急脾氣,一雙靈動的眸子緊盯著雅間門口:“雖然這望川郡內,能收拾錢大校尉的好漢寥寥無幾,但按他平時的速度,早就該回轉邀功了。”
楚凝寧不以為然,聲音中透著些慵懶:“這打家劫舍敲悶棍的勾當,錢貫去辦最放心。什麼套個麻袋敲悶棍,綁架勒索帶打劫……他哪樣不是得心應手?放心吧舒眉,除非他是被人揍得氣絕身亡,不然這會兒人就該到了。”
舒眉今天也如同楚凝寧一般做男裝打扮,她對於自家老大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
雖然三年前楚凝寧失憶後就性情大變,作為她的副將一直跟隨左右受了不少刺激,不過也徹底收服了她的心。
“老大,這錢校尉還真是人如其名——錢貫,錢貫,他比穿錢的繩子還能聚財!”舒眉素來對錢校尉就有著十分真摯的敬佩。
“可不是嘛……看見他就像看見會走路的搖錢樹。”楚凝寧抬手續了些茶,繼續觀察樓下經過的馬車,“就衝著今晚能到手的銀子,哪怕是有千難萬險,他也能克服。再說了,不還有蕭軍師在後面盯著嗎?有老蕭跟著,你還怕他吃虧呀?”
據說華夏國楚家軍的軍師蕭穎寒,風度翩翩、氣質溫潤,智謀過人、武功高超,曾經風靡楚歌城萬千少女阿姨和大媽。對此傳言,知情者們紛紛表示很鄙視:傳言就是謠言!真相是——此人內裡精明賽過狐狸,臉皮黑厚堪比狗熊;非但如此,還很摳——摳到雁過要拔毛,蚊子飛過也要揩點油,總之吃虧的事他從不幹。
思及此,舒眉也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就錢貫和老蕭那倆貨,拳頭大,胳膊粗,滿肚子的壞水,誰陰得過他們?
“已經過去三十三輛馬車了,今天的賓客人數不容小覷。”楚凝寧抱著紫金暖爐捂手,因為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