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暴慄敲在楚凝寧鋼盔上:“齷齪!身邊的隨從都這麼稱呼爺。”
隔著鋼盔都被暴慄震得腦子發懵的楚凝寧,決定從善如流:“那個……二爺,再往前就是遮龍山了,我們要潛入巖嫂所在的安定寨獲取情報,辰時前務必離開。只是前面谷底有一條激流,必須選擇武裝泅渡或者繩渡。”
“泅渡顧名思義是游水而渡,那何謂繩渡?難道是結繩至對岸,士兵凌空渡河?”二爺探究道。
不得不重新評估秦修遠的學習和理解能力,楚凝寧有心考量他:“正是,那二爺覺得二者之間,哪個更好?”
秦修遠不假思索:“不可一概而論,當以地形為考量。一般而言,泅渡屬於溼身而渡,於我軍夜間行軍不利;繩渡為幹身而渡,對我軍接下來的行軍甚是有利。不過繩渡會受地形所限,河流寬度要是大於拋繩所能及的距離,就沒有繩渡的可能。泅渡的話則須考量河流水深與是否湍急……”
大神侃侃而談,楚凝寧心驚肉跳。
這位軍委二把手與傳說中的不符啊!
驍勇——是傳言中描述秦修遠的關鍵詞。到目前為止,公認猛人典範的他,這勇是沒讓人體驗著,其智商與見識倒是把人先震出了內傷。
眼看崖上只剩下他們二人了,楚凝寧示意秦修遠先降,:“二爺,輕身功夫再好,也要扣上安全扣。”
二爺點頭:“爺知道。你自己也小心。”說著,應著那哨音,以最標準的姿勢垂降。他的身姿非常的飄逸,翩若驚鴻,轉眼便至崖底。退身到安全位置,和大家一起等待楚凝寧。
大神簡直就是仙儔之姿!
自嘆弗如的楚凝寧以一次速降收了尾。隨著她動作優美而流暢的閃電般速降成功後,聶興勇收回繩索,楚凝寧調整了戰鬥部署。
聶興勇的突擊小組與破陷手拉木和偽裝手葉昌奎的小組位置互換。
前方是戴欽部隊把守重地,滇緬兵雖無重火器裝備,但善於佈置陷阱、精於追蹤與潛伏,冷兵器使用嫻熟,戰鬥力不容忽視。
交換位置後,葉昌奎識別敵偽裝的能力和拉木的破陷能力,將是隊伍第一時間發現敵人、減少傷亡的保證。
秦五和爆破手谷長順換位,與錢貫分在了一組。理由……不解釋。
出發前楚凝寧最後一次做戰鬥動員:“將士們,本次任務將會十分艱鉅,犧牲隨時降臨在我們中的任何一位。也許大家會感到憋悶,因為此次行軍,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不能輕易發起進攻。但是,只要能嚴重破壞長生陵,兩個月之後,我保證,有的是大仗讓你們打!但如果我們失敗了,僅僅一個月之後,川北就將孤軍無援地迎來西夷敵兵的四十萬大軍……”
責任不言而喻。
三年前那場殘酷的戰爭還歷歷在目。
在場的楚營將士全都挺直了脊樑,昂首挺胸:“誓死完成任務!”
錢貫目光炯炯,伸出了右手,置於左胸前:“同生共死!”
這是楚營將士在面臨生死挑戰時,與同伴之間最後的誓言與約定。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壓低了的聲音堅定又豪邁地迴盪在山谷中。
……
隊伍再次恢復疾行,所有隊員的虎牙戰術格鬥軍刀已經出鞘,隊形也有意識的收縮了。
楚凝寧和舒眉習慣性地把軍刀咬在口中。女兵天生體力弱於男兵,在奔跑中容易因為呼吸過重暴露目標,因此咬刀成為她們的首選。虎牙的刀柄中間粗,兩頭細,上面刻有防滑紋路,不易脫手,也方便了她們咬合。騰出了雙手保持平衡,二人的行動速度絲毫不亞於男兵。
很快,循著激流的流水聲,他們離水深浪急的嘎龍河邊已經不遠。只要能牽引橫越繩渡過嘎龍河,就能進入遮龍山深處。
突然,一道黑影迅猛地從半空中的木質藤蔓上翻身而下,閃著寒光的滇緬彎刀轉眼就到了眼前……
------題外話------
終於要開始戰鬥啦!
☆、第十六章 爺沒長翅膀
突然間,一道黑影迅猛地從半空中的藤蔓上倒掛著翻身而下,閃著寒光的滇緬彎刀轉眼就到了眼前……
夜間叢林的目視距離實在太短,一碰面,敵人已經近在咫尺。
破陷手拉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個跪姿滑行閃過了彎刀,手中鋒利的虎牙,在與敵人擦身而過時,悄無聲息地割斷了敵人的喉嚨。血箭噴射而出,黑影來不及發出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