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裝扮奇異的華夏兵,滑不留手,打完就走絕不糾纏;對於林子裡的地形也相當熟悉,經常神出鬼沒。
起先乃昆死守水源,卻發現這些華夏兵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強,根本不來取水。反而是他們被動地守在原地,一直被這些兵們時不時偷襲一番,原先六十人的小隊如今竟只剩不到四十人。
乃昆想過要回大本營召集援兵,奈何只要他一想撤出林子,就又會被這些身手極好的兵,象趕兔子一樣用各種辦法逼回來。這些兵的裝備不如他的隊伍,因此他們從不與乃昆正面交戰,只是用盡各種刁鑽手段,消滅乃昆隊伍的有生力量。
他被困在這個林子裡了。
他不明白對方的作戰意圖,但他知道,這夥兵絕對不會給他衝出林子去報信的機會。
那就殊死一搏吧。
乃昆的血液裡有著拳手天生的陰狠冷酷的因子,他不怕死,從來都不怕。
今天他把伏擊點更換在了沼澤邊的林子裡,想要穿過沼澤地,他們設定的陷阱就成為必經之地。只待陷阱一有動靜,便可在此守株待兔,一舉殲滅。
來吧!乃昆一邊做著拳手每次大戰前的禱告儀式,一邊亢奮地等待著決戰的時刻。
……
林子裡的能見度依然不高,甦醒過來的叢林裡此起彼伏的迴盪著各種動物的聲音,不時擾亂大家的心神。進入叢林深處,樹冠密不透風,陽光被遮擋在綠色世界之外。
林中昏暗模糊,溼悶難當。沒有了陽光哺育,植被相對不再茂盛,路稍微好走一些了。
為了繞開敵人,楚凝寧和隊員們攀陡崖、越山谷、蹚急流,穿梭在叢林中。
突然,拉木的身子停頓下來,向後揮了個“停下”的手勢,所有人原地站定。
他的腳前有一根細鐵線,一根如果不仔細觀察,絕不可能發現的鐵線橫在前面。楚凝寧設計的叢林作戰靴為了保護腳趾,在前部裝有薄鋼片,但這也使腳趾對一些細微接觸不再敏感。
幸虧是叢林破陷經驗豐富的拉木及時發現了這個陷阱。
原因很簡單,叢林潮溼,引線使用草繩會爛、鐵線會鏽,唯有在鐵線上塗上一層特製油,才能保證陷阱不會因為引線鏽斷而失效。拉木的經驗就是從不放過任何細小的反光。
在陷阱的前方,還有幾條隱蔽而縱橫的鐵線。
“他孃的陷阱群啊!”聶興勇咒罵一聲,這個陷阱群的位置極刁,設在兩片沼澤地之間的一個狹長地帶上,繞無可繞,避無可避。
“怎麼破?”楚凝寧問向拉木。
拉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老大,兩種破法。一、我、尼南、葉昌奎聯手,一個一個手工拆除,估計天黑前能完成;二、派人趕幾隻野豬之類的畜生往裡蹚,動靜會比較大,雖陷阱速破,但也可能會招來敵人。”
“有更快的法子嗎?”楚凝寧問,時間緊迫,顧不得太多。
“有。”二爺開了金口,深邃的眼睛卻盯著秦五。
秦五心裡一陣發毛,狐狸眼裡滿是警覺:“二哥你看我作甚?我不會抓豬……”
“你跑得比豬快!”大神無視他驚慌的小眼神:“想不出辦法,要麼你去抓豬,要麼你去蹚陷阱。”
秦五大驚失色:“老子為你九死一生死裡逃生,你怎麼下得去手?非得爺壯烈成仁,你才能現世安好是吧?!”
嘴裡吼得怨恨,心裡卻明白二哥對自己嚴厲的緣由。他以前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不磨練一番又怎能帶好手中的江中大營。
“用長竹竿捅?”他搜腸刮肚,原地打轉。秦五思考的方式帶著濃郁的個人特色。
“不行,一是力度不夠,二是萬一竹竿長度不及安全距離,五爺你會掛彩。”拉木在“你”字上加重了語氣。
秦五拍額,繼續亂轉,轉著轉著不知從哪掏出個彈弓來,在地上摸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子,拉了弓,對拉木問:“是否用力射斷那鐵線即可?”
“不止要射斷……僅是弄斷鐵線,飛刀或弓箭都可以做到。”拉木作揖道:“五爺,力道要猛,要鐵線完全崩開如人蹚過一般,陷阱才會全部開啟,不然大夥可能還會為其所傷。”
在舒眉的眼裡,從來就沒當秦五是個好貨。每每想起他扮做紅妝時,那副妖孽又欠揍的模樣,舒眉就無法壓抑自己想要暴力鎮壓的念頭。
但是,眼前這個手持彈弓認真無比的男人就象完全換了個人。吊兒郎當與風月無邊蕩然無存,看似兒戲的彈弓在他手裡就好比天下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