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心神,不再被他眼中的漩渦所蠱惑,楚凝寧脫口而出:“二爺,我要和你在一起!”
說完,手中的工兵鏟就開始小心翼翼地鬆土,既然大神不肯走,楚凝寧也不在乎多一位帥哥陪她。
大不了再炸回現代去?
秦五隻覺得熱血往腦袋上湧,他沉聲喝道:“你們兩個退下,退下!”
驕傲如他,永遠都不要成為他人的負累。
雖然他長相妖孽,平時總有出人意料的“脫俗”之舉,看似戲虐人生滿不在乎,但其實他那刻在骨子裡的尊嚴從來都是寧折不彎的。
感覺到秦五情緒激動,突然意識到他那極具個人色彩的的思考方式,秦修遠出手如電,點了秦五幾處穴位,包括啞穴。
於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呱噪秦五,炸毛了:二哥你點我穴我可以忍,可是你點我啞穴我不能忍!以史無前例的憋屈狀態,他在人生中的第一次危機裡徹底崩潰了。
“下手真狠啊……二爺,您說這地雷應該是扶桑出產的吧,西夷國冶鐵技術極差,傾全國之力都沒造出過火器。誒,二爺您是說扶桑人會排雷?”楚凝寧彷彿摸到了引信處,只覺得心臟要跳出胸膛,思緒有些難以理清。
她注意到所有人都凝神屏氣地關注著她,氣氛緊張得如同快崩斷的弦。
她覺得自己再不胡亂說點什麼,現場氣氛會崩潰。“那個……”
大神塗滿迷彩顏料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唯有高挺鼻樑上有著些許細密的汗珠。
“別緊張……”他打斷楚凝寧,一字一頓:“爺、信、你。”
堅定有力的三個字神奇地安撫了她,令她的心安定下來。
就在汗水幾乎要溼透眾人軍衣的那一刻,楚凝寧長出一口氣,插上了地雷的保險栓。
終於搞定這古董地雷了!
興奮的她與秦修遠交換了個眼神,秦五被扛著離開了地雷的殺傷範圍。
所有人如釋重負,大家禁不住一陣歡呼。
脫險後的秦五心中五味雜陳,一路保持著沉默,他隱隱覺得,自己的人生,在認識了眼前的這群刁貨之後,將會發生不可預期的劇變……
午後的叢林,依舊昏暗模糊,潮溼悶熱,充滿詭異與神秘。每一片場景都驚人的相似,相似之下又隱藏著各種未知的危險。
赫然間,叢林裡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的響聲,是腳踩在枯枝敗葉中發出的聲音。
楚凝寧的這支隊伍,踏進了乃昆的攻擊範圍。
早在陷阱群觸發的那一刻,乃昆就已經收到訊息做好了戰鬥準備。由於相同的裝束,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遭遇的這支隊伍,並不是在叢林中已經與他糾纏了半個月的那隊人馬。
人既然已經進入他的攻擊範圍,圈套也已經佈下,一場激戰,終將是無可避免。
對自己的今天的戰術安排乃昆是極具信心的,在派出了誘餌之後,他繼續保持冷靜,按預定計劃埋伏著……
職業軍人對於地形是極度敏感的。看慣了北方山水的秦修遠是第一次進入叢林,他對於層層疊疊的綠色視而不見,只是以直覺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這是他經過無數戰火的洗禮,歷經數度生死考驗後的第六感。
在他看來,這裡的地形是進行伏擊的最佳位置,剛穿過陷阱群的隊伍容易鬆懈,而這沼澤地之間的狹長地帶又是必經之途,換成是他,也會把此地設為伏擊點。
聶興勇紋絲不動,眼睛瞪著前方三十丈處的兩間小木屋。
叢林裡突兀地出現兩間木屋,絕對不會是正常情況。
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噪雜聲和腳步聲。
大約由十多個暹羅兵組成的一支小隊,手持各種冷兵器,以一種不適合叢林行軍的小間距長蛇隊形靠近木屋。他們行進間動作拖拉散慢,表情疲乏,絲毫不象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楚凝寧眺望著,心裡暗自忖度:“不對勁,這裡的暹羅兵不對勁。”
她眉頭緊鎖,打還是不打?
繞沒有可能,打又怕中伏……
“打嗎?”楚凝寧以哨語徵求大家的意見。
“打!”眾人都察覺情況有異,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哪怕這裡是龍潭,也要闖了過去!
楚凝寧方十二人遠遠的就以V字形戰術隊形散開,邊靠近木屋,邊分散出人手控制附近的制高點。剩下的七人相互掩護著靠近木屋前的暹羅兵。
乃昆則帶著另外十八名老兵,伏擊在木屋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