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停戰,大家都忙著修工事,搶回自己部隊戰士的屍體,沒有一分鐘的休息時間。
而當清晨的血色晨光乍現時,雙方的炮彈幾乎是同時落在對方的陣地上。
戰鬥再次打響。
當戰鬥持續到第三天的時候,敵我兩邊的指戰員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由於來不及掩埋屍體,陣地上出現了嚴重的屍臭,楚營的工兵不斷使用石灰掩蓋屍體。戴欽的部隊到了第三天,已經不再處理己方陣亡士兵的屍體,任由屍體暴屍荒野。
不眠不休的三天高強度的殘酷戰鬥,考驗著軍人最後的意志。
當錢貫親自趕來支援竇驍然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傷了腿的竇驍然在和敵人肉搏。
他的腿被炸傷了,只能坐在地上開槍退敵。
敵人數量太多,連子彈都阻止不了,很快就有士兵撲上來。
只要敵人一撲上來,竇驍然就會扔下槍,站起來與敵人肉搏,用刀刺、用牙咬,一步也不退。
等到敵人退下去一些,他就坐下繼續開槍、扔手榴彈;敵人一旦衝上來,他就再站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他遍體鱗傷。當所有人都以為他站不起來的時候,他居然又站了起來,繼續用刀刺、用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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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航的軍人情結再度爆表…在言情裡寫打仗太冒險,但這就是若航心裡想說的故事。
☆、第五十七章 該接她回家了
幾個回合戰鬥下來,竇驍然遍體鱗傷,一條傷腿白骨外露。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站不起來的時候,他居然又站了起來,面對敵人繼續用刀刺、用牙咬……
錢貫的眼窩是酸澀的,這樣的竇驍然才是那個有著軍人本色,寧折不彎、鐵骨錚錚、死而後已的硬漢。
“臭小子,是竇家的種!”錢貫罵罵咧咧地參加戰鬥,與竇驍然肩並肩,“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竇驍然忙著換彈夾,不忘記揶揄錢貫幾句:“姐夫啊,我們竇家就我這萬頃良田一根苗,你回去怎麼向老丈人交待哎!”
“怎麼交待要你操心?打好你的仗!”錢貫幾個點射,幹掉敵人的衝鋒小隊長,趁著竇驍然剛扔完手榴彈的間隙,一掌劈暈了他。
竇驍然被送走後,錢貫接手陣地,抵抗敵人新一輪進攻。
這場仗打到第四天,陳化黔的增援部隊趕到時,已經不能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了。
陳化黔放眼望去,看見的只有漫山遍野堆滿錦山的屍體,他找了許久都沒看見錢貫。
這位楚營最會賺錢的錢大校尉,最後是被士兵從屍體和石塊堆裡挖出來的。
他的眼耳口鼻都被持續了四天的猛烈炮火震得流血不止,耳朵暫時性失聰。
他聽不見也看不清,可是一從死人堆裡刨出來,他還是一邊揮舞手臂指揮衝鋒,一邊嘶啞著嗓子怒吼著進攻。
這支鋼澆鐵鑄般的部隊終於守住了錦山。
妄圖退卻的戴欽殘部被陳化黔全殲。
戴欽本人的結局比較可悲,他被楚營的槍打成了篩子。
為此陳化黔、舒眉和錢貫鬱悶了好一陣,沒能親手拿下戴欽實屬遺憾。
多年以後,錢貫和竇驍然一起回到錦山故地重遊,錢貫如是說:“我死後,請將我葬在錦山。這裡埋著我的兵,連著我的心,我的魂終將在錦山安息。”
這場曠世的錦山阻擊戰最終載入了史冊,成為後世西方軍事學院研究的一個經典案例。
……
睿王霽月瑾琛接到錦山戰報,沉吟良久,最後對秦修遠說了一句:“是時候接她回家了。”
古察是個硬茬,他打仗的特點就是硬朗,再強的對手他也敢迎戰。
當然霽月瑾琛被稱為華夏戰神,也絕對不是因為他有張好看的臉,比起古察,他的作風更為彪悍。
霽月瑾琛什麼仗都敢打,他從不管敵我雙方人數差距,只要他手裡有兵,他就敢把敵人往死裡打。
這將是一場空前的強強大對抗。
霽月瑾琛與古察的兵力對比是二萬七千對七萬五千。
這是此番望川之戰兵力對比最懸殊的一場戰役。
二爺並不在乎人數的多寡,他對秦修遠說:“儘管敵人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倍,但只要我們在作戰的時候,能抓住敵人佈陣的間隙,然後向著敵人薄弱位置猛攻,那麼我們就會勝利在望。”
秦修遠從不質疑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