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
西夷的暹羅族原本在大誠王朝的治理下,是一個信奉佛教,國泰民安,民風淳樸的國家。
自從被信奉陰巫蠱之術的獻帝篡權奪位以後,這個佛教國度變得滿目瘡痍,民不聊生。
趁著西夷國獻帝戰敗後的內憂外患,曼殊王子和曼妮公主在清邁舉兵起事,準備奪回王權,重建昔日繁盛的大城王朝。
就在與楚辰熙惜別後不久,曼妮公主無意中救下了被影衛們圍攻,危在旦夕的楚凝寧。
這位美麗的暹羅公主還真是楚家的福星。
只是楚凝寧受傷太重,全身筋骨具斷,既使曼妮公主擁有黑玉斷續膏這樣的神藥,也得經歷一個漫長而痛苦的治療過程,才能讓楚凝寧痊癒。
她必須經歷三次的斷骨重續,才能夠完全治癒。
也就是說,每當楚凝寧的受傷筋骨一癒合,就必須將其生生的再一次打斷,然後重新接骨,再斷再續,如此反覆三次,才能有一個完好如初的楚凝寧。
這一年來,這樣的她又怎麼忍心讓霽月瑾琛知道實情呢?
那個男人愛她入骨,若是親眼見她如此痛苦,還不如讓他抱著希望尋找她……
“抱歉,楚姑娘我要動手了……”曼殊王子拿著一把精鋼鐵錘,不無心痛的看著楚凝寧,這位楚姑娘是他所見過的女子中最堅強的一位,他無比的羨慕那位被她深愛著的男人。
“王子不必報歉,若非你們兄妹相救,我這一生都不可能站起來。這點痛楚我還受得。”楚凝寧安然一笑,坦然寧靜又美好。
曼殊的心跳都加快了起來,幾乎要沉溺在她那清澈的眼神中。
將一條軟巾放入她的口中讓她咬住,曼殊硬下心腸,手起錘落,又快又狠又準的擊打在她身體的各處斷骨接駁處。
唯獨這樣,才能將她所受的痛楚降到最低的程度。
筋骨斷裂的疼痛撕心裂肺,每一錘都痛徹心脾簡直難以忍受。
在疼痛最強烈的那一擊時,楚凝寧口中的軟巾掉落下來,她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忍受,只得喊出的心中最期待的那個名字:“霽月瑾琛……”
……
正在窗下批閱公文的霽月瑾琛,手中的狼毫突然粉碎,彷彿是感應到一聲錐心刺骨的呼喊聲迴盪在他的耳邊,他的心口突然痛到無以復加,像是被一把重錘擊打過一樣,痛到他無法呼吸。
“凝寧……凝寧……”他一聲聲地低喃著,再一抬首,已是淚流滿面……
……
春去秋來也只是彈指之間,轉眼又是寒冬來襲。
今年的望川特別冷,下起了幾十年不遇的鵝毛大雪。
在這期間,柳相與世子渣霽月瑾琨之間的爭鬥已見分曉,在朝中勢力較盛的柳相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本來要扳倒一個世子是件頗費力氣的事情,在爭鬥的初期,即使柳相再怎樣收集世子貪汙的證據,都沒能撼動霽月瑾琨的地位。
但是當霽月瑾琨居然爬上了元德帝后宮寵妃如妃的床,柳相就知道他完了。
終於在某一天的“機緣巧合”之下,世子渣被元德帝捉姦在床,盛怒之下的元德帝幾乎當場就要砍了他,最後雖留他一條性命,卻是廢掉了他世子的王位,從此發配北疆苦寒之地,此生不得回朝。
多年以後,病困潦倒的霽月瑾琨依然能清晰地回憶起那位如妃那雙相似的、璀璨如冬日暖陽一般的雙眸。
那雙眸子就像是他的瘋魔,刻在他的心底揮之不去,讓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終於犯下無可挽回的大錯。
真的太像了。
是錯嗎?
曾經貴為世子的他一遍遍地問自己,始終無法找到一個答案。
曾經擁有那雙眼睛的正主就守護在他的身邊,把自己放低到塵埃裡來愛他,卻始終沒有得到過他的一分回應。
也許從那時起就是錯的吧。
既然那時就已經無法挽回,現在又何必再去計較?
只是那位如妃是睿王霽月瑾琛進獻給皇帝的吧?
真是夠狠啊,霽月瑾琨恨恨地想著,長得這麼相似的人兒,二弟不留在自己身邊聊表慰藉,卻獻出去用來謀害自己,果真是老謀深算。
不過他比誰都清楚,他其實是因為柳如絮而敗。
他派出去的影衛不是去追殺楚凝寧,他不過是想將她奪回身邊,他甚至吩咐過影衛必要時要保護她的安全。
能讓一場保護轉為追殺的唯一因素就是柳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