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甘井一鶴認識這招是窮儒絕學,小寶本待硬碰一下,豈知雙掌上舉,頭頂勁道突失,甘井一鶴已在左側發話,這一變化,真出了在場諸人意料之外。
小寶聞聽回答道:“是我外祖父,怎樣?”
“好,即是你祖父,今天的事就此放過,回去告知你祖父,老夫恩怨分明,八年前蒙他救命一場,今日饒你一命,希望你迅速離開此地,以後再碰頭可別怨我心黑手辣。”
小寶聞他老氣橫秋的傲態,心中不禁有氣,冷冷道:“救你的是我祖父,惹禍的是小爺,即然你恩怨分明,就該殺我報傷徒之怨,以後再圖報我祖父救你之恩,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呢?”
甘井一鶴聽了這話,不禁一陣桀桀狂笑,道:“好小子,老夫若非看在萬前輩份上,豈容你如此狂猖,敢情你這小鬼是喜歡吃罰酒了,好!老夫不願以大欺小,我就站著,任你連打三拳,看你到底有多大實學。”
說時臉色凝凜冷削,全身骨節格格作響,一旁觀之的病書生看出情形有異,深怕小寶上當,邁著八字步慢慢走地來,向著甘井一鶴說道:“這位老伯請你息怒大人不計小人過,在下代他請罪如何?”
說著面對小寶怒斥道:“小鬼,這是什麼時候,還不趕快休息睡覺,你這般搗蛋豈不是害了我的命。”
這句話十足表現文弱書生之態,但也因這席話使事情變得更僵,要知道甘井一鶴這種人物是怕強欺弱之徒,早先對他們尚存顧忌,以為小的已這般難惹,大的豈不更可怕。
如今一聞這個書生少年竟是怕事柔弱,毫無半點武功,不禁惡膽頓生,這時還管他什麼恩怨,反正窮儒不在身旁,殺了他孫子有誰知道?
何況那邊又有一位美如天仙般的妞兒,等一下收拾了這兩個男的,那妞兒還怕飛上天?
今晚不是可以來個消魂?
想到這裡欲炎烈熾色迷心竅,不由得一陣陰冷微笑,雙目暴瞪,喝道:“老夫本來有意相讓,奈何此兒不識抬舉,說什麼老夫不懂恩怨分明,如今即然說出話,就不得收回,你要代他請罪可以,老夫照例讓你三拳,過後不得怒我心狠手辣。”
羅俊峰非常不高興在此多事之秋再找上麻煩,尤其這裡已是黃龍山勢力範圍之內,說不定甘井一鶴也是禿鷹老人手下則事情可能愈演愈糟。
如今惠妹妹在他們手中,不要在自己未到之前,已被殺死,則自己保護無能是大過,若再為了這場事而真害了她,則不成了“我不殺伯仁,伯仁為我而死!”這種罪過如用盡東海之水也無法洗淨。
於是,羅俊峰再抑拳作揖,說道:“在下手無縛雞之力,叫我如何打你,至於小鬼得罪老伯之處,好在其祖父萬老前輩與你有過一面之緣,說起來大家都是自己人,依我看何必斤斤計較……”
“什麼?殺傷了我手下還算是小事?既是讀書人應該知書明理,老夫手下之人命,如何賠償?”
“你剛才不是說萬老前輩曾救過你一命,就以彼做為賠償如何?”
“嘛!那是剛才想法,小鬼既然不領情,老夫只好來日再報萬老兒之恩德,今日之事只好由小鬼一人承擔。”
羅俊峰道:“除了用武力之外,可有其他解決方法?”
“有,那就是將那位妞留下。”說著手指月裡嫦娥玉華。
陸玉華自始至今,從未開口,沒想到羅俊峰如此軟弱,毫無骨氣,心中早憋著一肚子氣,現在甘井一鶴居然也想到自己頭上來,不由她冷哼一聲,罵道:“不要臉的老鬼,憑什麼敢留下姑娘,不問問自己到底行不行。”
行字未落,身如輕煙般射到甘井一鶴身處,只聽“拍!”的一聲,甘井一鶴清脆地捱了一把掌,臉上留下五道紅紅的指印,象爬了五條蚯蚓。
月裡嫦娥的這種打法,就連羅俊峰也只見青影一閃而已,小寶何曾見過如此絕世輕功,不由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哈哈拍手叫好,說道:“陸姑姑,你這一手太高妙了,以後一定要教我。”
女孩子本性喜歡人捧好,月裡嫦娥聽了這話,心裡甜甜的嬌羞回答:“好,等我有時間一定教你。”
甘井一鶴無緣無故,在毫無防備下被打了一記耳光,怔呆了一下,並沒有生氣,只是驚疑,雖然他第一眼就對這少女注意,但絕沒想到她的武功竟高到如此地步。
羅俊峰之所以那般客氣地對待甘井一鶴,無疑想使事情圓滿解決,不再擴大,現在月裡嫦娥這一發怒,頓使他暗暗發急。
果然,甘井一鶴驚怔了一會,由丹田裡發出一陣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