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冷哼一聲:“只怕我讓她一步,她便會前進三步,到時誰又來幫我說話呢?”
靳嫣然連忙轉過身,拉住她的衣袖:“不會的,秋月嫂嫂不是這種人!”
蔣若男轉過頭看著她那種稚氣未脫的臉,冷笑道:“小姑,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幫著她?”
靳嫣然緩緩放開她的衣袖,轉回身,低聲道:“我不是幫著她,我只是不想哥哥因為你們辛苦!”她低下頭,盯著手帕上繡著的梅花,輕輕道:“你知道嗎?哥哥有今天一點都不容易,父侯死後,父侯生前的政敵尋了個由頭,上奏先帝,將父侯的舊部都撤了,等哥哥守孝回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我們安遠侯府,也有過最沉寂的時刻……”
聽到這裡,蔣若男不由奇道:“不是說,侯爺同皇上的關係不一般嗎?好像侯爺曾經還是他的伴讀啊!”
靳嫣然冷笑道:“嫂子,這些你就不懂了,伴讀那都是小時的事情。哥哥與還是太子的皇帝親厚,那也是因為父侯的緣故,人走茶涼,再加上哥哥又守孝三年,皇帝身邊自會有人頂替哥哥的位置,皇帝日理萬機,又哪會想起哥哥來?”
“所以侯爺才會自告奮勇去西邊戰場平亂?”
靳嫣然點點頭:“哥哥說,要讓娘同之前一般受大家尊重,要讓我嫁的風風光光,不至於委屈到一般的小家小戶,當年我雖然年幼,卻能聽懂,他臨上戰場前跪在娘面前說得每一字每一句。”
說到這裡,靳嫣然的眼圈微微發紅。
“哥哥的左肋上有一條半尺長的傷疤,哥哥差點因此沒命,除了這條傷口,他的身上還有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傷口,人人都道安遠侯少年英雄,可是誰又知道,這些都是哥哥拿命拼回來的呢?”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時我知道秋月嫂嫂要嫁給哥哥時,我真的很高興,秋月嫂嫂不僅漂亮,而且溫柔賢淑,知書達理,跟哥哥最般配不過,我以為哥哥從此要過上幸福的生活了,沒想到……”她看了蔣若男一眼,隱含責怪之意。
蔣若男聽得出神,沒有在意她的責怪,心中在想,這靳紹康對家人還是不錯的。
靳嫣然嘆口氣:“事已至此,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歡哥哥的,你如果真是為了哥哥好,以後就不要為難秋月嫂嫂了,你們鬧得後宅不寧,哥哥也不會舒心!至於秋月嫂嫂,她的地位不如你,不會對你構成威脅的!”
“我從沒有為難過她,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而且你放心,從今以後,只要她不來惹我,我都不會再理會她。”
侯府以後只會是她的住所,而不是她的家,之前為了更好的生存,她必須排除一切的威脅,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之前無依無靠的蔣若蘭,於秋月再怎麼得寵於靳紹康也威脅不到她,而且於秋月也不是傻瓜,應該不敢輕易找她麻煩,既然如此,她才懶得去理會她!
至於太后能保她多久?她相信,她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不管怎麼樣,都比與其他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來的強。
靳嫣然得到滿意的答覆後又沒再出聲了,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蔣若男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外面,映雪回道:“夫人,好像是前面的馬車撞到了人,家屬攔在那裡了。整條大街都堵住了,沒辦法過去。”
靳嫣然聽到,好奇地將車窗簾掀開一條縫,悄悄地看出去,看了一會,便“咦”了一聲,“是徐小姐的馬車?”
“哪個徐小姐?”不得不說,皇城的貴女小姐真多,走到哪裡都能撞見一個。
“不就是淑妃娘娘的妹妹?仗著淑妃娘娘得寵,平日裡最是囂張,今兒不知是撞到什麼人了,竟然被堵住了!”說完,她回過頭來,看著蔣若男道:“嫂子,不如我們下去看看吧,這徐婉清我早看她不順眼了,今日能看看她出醜吃癟也好!”
此話正和蔣若男心意,難得有熱鬧看,怎能錯過,可是她卻不動聲色地說:“不行,要是讓你哥哥知道了,又要用女論語來訓我了!”
靳嫣然低下頭,嘟嘴道:“你不說,我不說,哥哥怎麼會知道?”
蔣若男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兩人戴上帷帽下了車,穿過人群,走到最前面。身後跟著丫鬟小廝。圍觀的群眾見她們一身貴氣,都不約而同地向旁讓了讓。
兩人看向場中,只見徐小姐的馬車前攔著幾名農夫裝扮的大漢,個個臉上都是強忍的怒氣,再往前便是一名農婦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嚎啕大哭,懷中的孩子面如金紙,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