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詹沂婕身邊。
他小心而剋制,他擔心沂婕無法接受,擔心她崩潰。
但這時候,誰說話、誰死,而蔣災說話,更是死上加死。
“我的孩子,我生、我養,那麼久一段時間相處,我會不知道他們懂什麼、不懂什麼?”她下顎緊繃,緊握的拳頭微微發抖。這是什麼世界啊,他哪來的權利指責她?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的方法用錯了,我只是太害怕你又跑掉,我知道自己爛,我想過補償,我只是、只是……”突然間,舌頭打結,擅長溝通的蔣樊變得語無倫次、胡說亂纏,他想抓住她的手,卻讓她甩開。
只是想當好人嗎?
對,他是很有本錢當好人,桃花眼、桃花鼻、桃花嘴,一整棵活動的桃花樹,定到哪裡都會讓人誤以為是天使,不像她,滿身銅臭、滿腦子奸詭,只會成天算計人。
“這裡是我的地盤,為什麼我要跑掉?”詹沂婕雙手橫胸,對著他冷笑。
“你太容易建立地盤,跑掉一處還可以東山再起……”老天!快把他的智商、他清楚的邏輯還給他吧,別再讓他滿口胡說八道,什麼地盤?還狡兔三窟咧?
對對對,他要跟她說對不起,說很多句對不起,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他都抱歉得不得了。
詹沂婕瞪他,滿腦子混沌。
不行,這種情況下,她沒辦法跟他談,說什麼都是她的錯,弄到最後,他依舊是好人,反而是她這個含辛茹苦、忍辱負重的媽媽是壞蛋。
看一眼縮在漢漢懷裡的楚楚:心慌意亂,白痴啊她,居然把情緒發洩在女兒身上……深呼吸,穩下心,她必須好好想想才可以。
她不說話,猛地調開頭,伸手開啟客廳大門……
你看你看!蔣烲就知道她會跑掉。她那麼驕傲,她什麼都可以丟掉,就是丟不掉自尊。
他騙了她,她氣急敗壞,馬上要遠遠跑開。
下意識,他不管自己的想法通不通,下管自己是不是孩子氣,一頭衝到門邊,把她摟個滿懷。“不要走,不要出去,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他連聲嚷嚷。
她被他嘔得更兇了,嘔得說不出話,只能用蠻力掙脫他。
“漢漢,把門鎖起來,不要讓媽媽跑出去。”
蔣烲發狠,兩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抱高高,讓她兩隻腳踩不到地面上……這樣子,就跑不掉了吧?
叫詹沂婕更恨的是,兒子居然身在曹營心在漢,聽從蔣烲的話,和楚楚一起奔向門邊,叩,把門落鎖。
“你們做什麼……”她臉紅脖子粗,孩子們的背叛,讓她氣到最高點。
“你們回房間,洗澡吃飯,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開啟門。”蔣烲抱著拚命掙扎的她,還要分神和孩子們對話,顯得有些左支右絀。
“好。”
“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害怕,我是在和媽媽溝通。”他連被丟、被砸的聲音都考慮進去了。
“你們的溝通會很大聲嗎?”
“我……儘量控制。”他也希望可以溫和平順,最好溝透過後,他還能保持四肢健全的狀態,平安定出房門。
“不要太大聲,樓下的江媽媽很愛打電話報警。”漢漢提醒。
“我知道了,你們早一點弄好、早一點睡,明天我們還要去看長毛象。”
搞什麼,孩子們幹麼那麼聽蔣烲的話?他是非法闖入者啊,白話文的說法是強盜,他們不同心齊力、頑強抵抗就夠糟了,居然還乖乖聽話?
詹沂婕來不及抗議,就讓蔣烲抱進主臥房裡,他用腳把門關上,按下鎖。他要一層一層把她關起來,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但他一鬆手,她就跳起來往外跑,他只好再一次使用蠻力,攔腰把她抱回來。
“放開我。”
她的手被他壓在身後,他的身子和她緊密貼合,他的氣息噴在她耳邊,她全身因為奮力掙扎而通紅。
她像一朵初開的玫瑰,紅得讓人心醉。
“不放。”他醉了,但理智還在,他不準自己放手。
“放開我。”他熱辣辣的眼光,勾動她的知覺。她板起臉,拚命叮嚀自己,他是壞人。
“不可以放。”他放開過一次,那次讓他心痛六年,讓她當了六年辛苦的單親媽媽,所以不放,絕不放手……他不重蹈覆轍。
“你到底要怎樣?”詹沂婕在他耳邊怒問,香香的氣息噴上他的臉,讓他心悸一陣一陣。
“我要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