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升起了一股難言的失落。
霜姨娘原本想要去銅鏡前裝扮一番再出門,但卻被林敬之制止了,因為他覺得霜姨娘把秀髮披散下來,更好看一些,而且這樣的髮型,還能喚起他前世的記憶。
“二爺,聽人說你今天出府了?”霜姨娘與林敬之並肩走著,不時的會偷偷瞄一眼身旁的男子,若非現實擺在眼前,她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份幸福對她來說,來的突兀了。
林敬之應了一聲,伸出手扶著霜姨娘走向了後花院一座涼亭的臺階,回道:“嗯,是出去了一趟,還去城外洛河邊看了看,洛河的水很湍急,一些地勢相差較多的地方,波濤洶湧澎湃,也別有一番氣勢,等以後有空了,我也帶你去那裡轉轉,順便再去欣賞欣賞那綿延了數千裡,群峰環伺的景象。”
“嗯。”霜姨娘低低的應了下來,待上了涼亭後,抽了抽手臂,卻沒能收回來,反而被身旁的男子就勢牽住了小手,俏臉上立馬又飛起了一抹紅霞。
這一幕被遠遠跟在身後的吟詩描畫看到,心中大喜,看來主子的春天,快到了。
拉著霜姨娘的小手,向前走了幾步,林敬之突然開口問道:“霜兒,這些日子你可是天天悶在屋子裡?”
霜姨娘不善撒謊,只是低頭不語。
心下一嘆,暗暗自責了一番,林敬之又接著道:“天天呆在屋子裡可不好,會把身子骨悶壞的,還有,我知道你喜歡看書,吟詩作對,繪畫填詞,但這些事情雖然高雅,卻也容易使人越發喜歡孤寂,多愁善感。”
“哦,可若是不如此,又怎麼能作出好的詩詞呢?”說到自己的愛好,霜姨娘精神一振,擺脫了濃濃幸福中的朦朧,反問了一句。
“要作出好的詩詞,的確要在書本上多下功夫,而且也必須得多嘗試吟些詩句,但若是一味的沉迷於其中,卻是不對的。”林敬之不想讓霜姨娘老是一個人悶在小屋裡,這樣對身體非常不好,而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的霜姨娘身形纖弱,面帶蒼白。
再則,他後院中的女人有很多,他也希望她們能愉快的相處,能像親姐們一般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必須得勸動霜姨娘走出自己的小院,與其他的幾位女子多作接觸,加深她們之間的感情,“就拿我上次吟的那四句詩來說,若非當時去那裡上香,又看到了聽濤閣裡別具特色的景色,這首詩,我是作不出來的。”
提起上次林敬之作的詩,霜姨娘喃喃唸了幾遍,雙眼中,浮起了一抹崇拜,“那是因為二爺的才情高,這才作出一首足以流傳千古的詩句。”
“不對,不對,二爺我的才情的確頗高,但真正能作對如此詩句的原因,是因為那裡的景色給了我突發的靈感。”說完這一句,林敬之的俊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潮紅,真正能做出此詩的原因,實在是不足與外人道也。
“二爺的意思是?”霜姨娘聽林敬之說的頗有幾分道理,擰著眉頭,開始思索。
“我的意思很簡單,要想作出好的詩句,與身邊的環境,和生活的覆歷是分不開的,若是你只是天天待在屋子裡,抱著書本誦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你才情再高,也最多隻能吟出幾句庸俗不堪,為賦新詞強說愁,沒有一丁點底蘊,經不起推敲的癟腳詩罷了。”
“真正的佳作其實大都來源於生活中的所見所聞,再有,就是在遇到一些事情後,心中真真切切的感受與體會,不然即便使用的詞藻華麗異常,也是空洞之極,難登大雅之堂。”
若是換作別人來給霜姨娘講道理,她是不會理會的,或者一笑了之,但林敬之卻不一樣,一來她衷情於林敬之,二來林敬之的才名遍佈四海,是有目共睹的。
見霜姨娘還是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林敬之又道:“其實我就是想讓你不要老是一個人悶在院子裡,要多與人交流,接觸的人與事物多了,你的眼界自然也就開闊了,到那時,你作出的詩句才會有一定的深度。這樣吧,我還作了一首詩,我偷偷的給你念一遍,你可不許說給別人聽。”
霜姨娘自然知道自家相公以前許過誓言的事情,連連點頭,眸子裡神采閃動間,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相公為了自己,竟然破了誓言,念新作的詩給自己聽呢。
林敬之自己顯然是不會作詩的,只能再次剽竊,不過若是能用這種辦法說通霜姨娘改掉孤傲不合群的性子,多剽竊幾首也是值得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詩一出,霜姨娘便心神一震,她真沒想到,短短的四句詩,不用半個華麗的詞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