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昨晚後半夜,雪就停了下來,現在官道上的積雪已經足有半尺深,馬兒趕路的速度大減,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眾人終於將兔肉烤熟了。
“二爺,起來吃點東西。”雖然見書生相公睡的很熟,很香甜,但玉姨娘還是狠下心搖了搖他的肩膀。
林敬之睡的迷迷糊糊,腦袋往裡一拱,直接貼在了玉姨娘的小腹處,“唔,我要睡覺。”
小腹處傳來一陣麻癢,直把玉姨娘一張俏臉羞的瞬間通紅,飛快的往四周掃了一眼,見暗衛們都揹著身子,她才偷偷鬆了口氣,伸出手,把書生相公的腦袋撥離了自己的小肚子,她再次搖了搖林敬之的肩膀,“二爺,快起來吃點東西,吃完了我們接著趕路。”
這回玉姨娘用的力道較大,把林敬之給搖醒了過來,他用手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在四下裡看了一眼,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正被人追殺呢,“我怎麼睡著了,玉兒,你也不叫我一聲。”
玉姨娘沒有辯解,只是撕下一隻兔腿,遞到了他的面前。
林敬之早就餓壞了,也沒說聲謝謝,接到手中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小心,燙!”玉姨娘喊遲了,林敬之已是燙的一口就把兔肉吐了出去,‘噝,噝’的直抽冷氣,眼淚花子都流了下來,幸好玉姨娘先前叫他時晾了一會,不然還不得燙他滿嘴泡。
“你也太不小心了!”玉姨娘伸手入懷,掏出絲帕,幫他擦了擦眼睛。
吃這一燙,林敬之的舌頭都麻木無知覺了,他肚子餓的厲害,連連吹了幾口,又吃了起來。
這幾日趕路,讓玉姨娘有了回到了以前浪跡天涯時的感覺,撕下一隻前腿,也張開小嘴大口的咀嚼,多了一份綠林巾幗的豪爽。
二人吃了幾口,楊威走了過來,恭敬的遞過來一個酒囊,“二爺,玉姨娘,喝點酒暖暖身子吧,這是奴才出吳定城時,新買的酒囊,沒人用過。”
雖然林敬之酒量不行,但還是一把接了過來,這大冷的天能喝上一口水酒,自然是件大好事,酒囊裡的酒很烈,剛喝到嘴裡,尖舌便傳來一股辛辣,隨後,酒水所過之處相繼跳起一股炙熱,將嚴寒驅走了幾分,“玉兒,你也喝一口吧。”
“嗯。”玉姨娘沒有嬌情,伸出接過酒囊,也不在乎上面沾有書生相公的口水,就放到紅潤的小嘴邊猛灌了幾口。
“玉兒,現在雪停了,我們走到哪裡,都會留下馬蹄的印記,而離這裡最近的城池,最少也得趕兩天的路,這可如何是好?”吃完手中的兔子大腿,林敬之臉現憂色。
昨天下大雪,可以湮滅痕跡,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順利的打了個伏擊戰,但現在雪停了,他們不管走哪條路,馬蹄印都會給張少傑指明自己等人的方向。
玉姨娘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聞言皺眉不語。
坐在一旁的楊威也聽到了聲音,將手中的兔肉放下,走了過來,抱拳說道:“二爺,奴才倒有個法子,不過這個辦法不一定就能甩掉張少傑,保證您的安全。”
“哦?什麼辦法,你且說來聽聽。”
“是!”楊威應了一聲,又道:“我們可以遇到岔路口就分成兩拔人數相等的隊伍,向京城的方向急趕,這樣一來,張少傑就弄不清您到底走哪一條官道了。”
“好!”林敬之一拍大腿,站起來走了幾圈,眼珠子突然轉了轉,說道:“這個化整歸零的辦法的確不錯,不過我覺得還可以改良一番。”
“哦?”楊威與玉姨娘疑惑的眼神,都投了過來。
林敬之嘿嘿一笑,俯下身子,給二人耳語了幾句。
此次能否在半路將林敬之格殺,對張少傑來說很重要,林敬之連夜趕路,他也同樣沒有休息,而且為了儘快追上林敬之,他的馬隊速度一直很快,在半途中,有十幾匹馬因為看不清路面折斷了馬腿,他就讓人把馬扔了,兩人同乘一騎。
他早就追上了方銳等人,並感覺離林敬之越來越近了。
林敬之等人走後不久,張少傑就帶著手下趕到了他們生火烤肉的地方,見火堆的黑灰還溫熱著,頓時大喜,揚起馬鞭,大聲喝道:“追!我們已經快追上他們了!”
跟在張少傑身後的眾人應了一聲,緊跟而上,不過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閃現出了不滿的神情,他們昨天晚飯都沒吃,又趕了一夜的路,身上早就沒勁了。
黑衣女子與十幾名手下一直跟在馬隊的最後邊,聞言後,她微不可查的冷哼了一聲,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連幾句好話都不會說,如果換了她,肯定會加上一句,等拿下林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