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反正也不差那份錢,就當是提前給唐海備點燒用的紙錢。”安菁一把挽住了丁悅蘭的手臂,指著前頭的淮海樓道。“這都到正午了。走,吃飯去,我請客。”
丁悅蘭眼睛頓時一亮:“這可是你的說的。”也不知道這丫頭手裡那麼多錢,為什麼偏就摳得恨不得一個銅板掰開兩半花,剛剛跟小販討價還價半天,只為要人家再便宜五個銅子兒。
不過,一瞧見是安菁進門,淮海樓的掌櫃不由得暗暗叫苦。
這榮景侯府的三少奶奶又來了。
這三少奶奶來一次。就會有一場熱鬧,真不知道到底是她太能惹事兒。還是事兒太愛惹她。不過,幾次她都是跟那唐府的唐海過不去,如今唐海都已經入獄了,她總算能消停一點了吧。
交代小二把安菁和丁悅蘭帶去最僻靜的一個雅間裡,掌櫃的扭頭就去給財神爺上了三炷香,但願神仙保佑,今兒可別再鬧出什麼事情來了。
“唉,人少就是不熱鬧啊。”拉過美杏到自己身邊,安菁沒骨頭一樣的往她身上一靠,滿臉抑鬱的說,“就咱們兩個,熱鬧不起來,偏玉華姐現在懷著身孕不方便,陸倩又不知道忙什麼呢總說沒空,不然的話,大家湊在一起多熱鬧。”
“她忙什麼我倒是知道。”丁悅蘭一笑,伸手推了推安菁,“別成天跟沒骨頭似的,不是靠在這裡,就是倚在那裡。陸倩她現在天天足不出戶的琢磨脂粉呢,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給招惹出來的?”
安菁不解,問過之後才明白過來。
先前她逛到陸家店裡,正遇上陸倩,隨口跟陸倩說鉛粉用著不舒服,還傷面板,不知道能不能有什麼東西可以代替鉛粉的。她只是隨口抱怨了一句,畢竟她向來不擦粉,可沒想到陸倩記在了心裡,一心要琢磨出一種新的妝粉來。
“聽她說,以前書上有記載過米粉的製法,只是用起來不如鉛粉細滑,所以才漸漸為人所棄,如今她正琢磨著如何能將米粉淘澄的更細緻,用來代替鉛粉。”丁悅蘭說著,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服了她了,成天搗鼓那些,也不覺得無趣。”
“人家就愛那個,自然不覺得無趣了。”不過,要是陸倩真的能把米粉改進,那倒是好事一件,說不準以後可以繼續跟陸倩探討一下植物面膜的製作方法。
說了一陣子,外頭小二掀簾子進來上菜。一看那菜,安菁就知道,丁悅蘭這是故意的。
其他幾個菜也就算了,貴沒關係,我請的起。可是,你弄一隻熊掌擱在這兒,就咱們兩個吃?
“你嚐嚐,味道不錯。”丁悅蘭對安菁那陰沉的臉色表示很滿意。
“剩下的你打包走,不許浪費!”夾了一塊熊掌,安菁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喵的,浪費可恥啊。
“打包就打包,回頭讓廚房給我切好包起來,就跟我家那位說,特地捎給他吃的。”丁悅蘭瞥了安菁一眼,“你當我不敢?”
“喲,你家那位,你家哪位啊?”安菁拉長了音調,“先前不還連人家名字都不敢提的麼,怎麼成了親就——”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傳出了摔東西的動靜。
這是,有熱鬧可看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擱下筷子,一起衝向外頭。
美杏和丁悅蘭的丫鬟也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雖說掌櫃的是特地讓人給安排了個僻靜的地兒,可畢竟是正常的房間,不可能給藏到地底下去啊。安菁和丁悅蘭出來往前走幾步,就站到了二樓的欄杆前,循著那聲音向下看過去。
安菁的臉色古怪起來,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嘆氣。
同樣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嘆氣的還有淮海樓的掌櫃的,他千求萬求的就怕那榮景侯府的三少奶奶惹事兒,可沒想到人家沒惹事兒,倒是另有人鬧亂子。
還是說,只要榮景侯府的三少奶奶一來,他這裡就一定會有亂子?
安菁,看來你真是要坐實這災星的罪名了。
鬧事的那人,安菁很熟悉,就是因為熟悉,她才無語啊。
“那不是姚潤華麼。”
丁悅蘭一語道破了安菁的無語。
沒錯,下頭那個喝得醉醺醺,剛踢翻了一張桌子的年輕人,正是姚潤華。
“誒,瑄華哥也在?”
而且,她那老公竟然也在場。
安菁抓著欄杆長嘆一聲:“這到底是要唱哪出啊。”
一樓的掌櫃抓著自己的算盤,咬牙切齒的發誓:“明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