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哪個不比一個不知自愛的女人更要緊?
楊婉在裡頭聽見安菁的話,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喲,哭的這麼響亮,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安菁撇嘴,擺手讓小桃讓開,扶著美杏的手走了過去。
“不是說撞了櫃子麼,傷在哪兒了?”安菁斜著眼打量了楊婉一番,不禁心裡好笑,這楊大姐還是心不夠狠啊,統共也就額頭上腫了那麼一塊,連皮都沒破,說是真心尋死,誰信呢。
“菁兒妹妹,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的,我如今落到這地步,還不夠慘麼?”楊婉緊緊閉起了眼睛,她怕自己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安菁那光鮮照人的模樣。
當初,她和安菁都是一樣的身份,安菁還要叫她一聲姐姐。而如今呢?她變成了三爺的妾,連個嫂子都算不上。
安菁冷笑:“那得問你自己,誰讓你落得如今下場的?當日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你自己執迷不悟非要糾纏我三哥,這怪誰?我母親有沒有說過要放你一馬?你自己是怎麼辦的?不讓你進門,你就要把事情鬧大,這是不是你自己說過的?你那父母不想管你,索性順了你的意把你送我家來,這也怪不得我們吧?至於不是娶妻而是納妾,那是因為——我呸,你以為是你什麼東西,就你這種女子,配的上我三哥嗎?!”這是安菁早就想罵的了,害的她三哥不得不忍受自己院子裡多出來這麼一坨東西,打不能打,趕不能趕,真夠噁心的。
44 想死就死,死得痛快
對此,一旁站著的美杏只能表示,小姐,你幹得漂亮!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子,就該狠狠罵上一頓。
而楊婉只是報以冷笑,她名節受損,三爺本該負責到底,可那安夫人卻從中作梗如此折辱她,如今安菁竟然也爬到她頭上來了,明明是安府虧待了她,如今說的倒好像是她咎由自取一般,真是倒打一耙。
“美杏啊,給婉姨娘教教規矩,告訴她作為一個姨娘,她方才犯了什麼錯。”看楊婉那神情,安菁就知道她壓根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說不準在心裡咬牙切齒中呢。既然如此,她又不是以拯救蒼生為己任的聖母,沒必要耐著性子搜腸刮肚的說些振聾發聵的話給楊婉醍醐灌頂。
美杏立刻響亮的應了一聲,流利的說道:“身為姨娘,你只是半個主子,在正經兒主子來了之後,竟然躺在床上不給主子見禮,我們安府可沒這樣不懂規矩的人。還有,您以前是楊家的小姐,是我們大少奶奶‘的表妹,是我們安府的親戚,叫我家小姐一聲‘妹妹’,那是應當的。可如今呢?您只是我們三爺院裡的一個姨娘,可沒資格再直呼我家小姐姓名了。”
楊婉臉色鐵青,她就知道安菁看不起她,如今果然仗著身份地位來欺辱她了。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愛較真的人,只要不是大錯,一點點沒規沒距的事兒,我抬抬手也就放過了。”安菁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你可要小心著點,別做得太過火了。教你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不想死就別作死。”嘿嘿,跑到古代來,這話是不是她原創了就?
作死?楊婉又是狠狠一咬牙,方才撞的那一下,到現在她頭還在疼,這丫頭竟然還說她是作死!
撐著床坐起來,她幽幽的看著安菁問道:“你夠了嗎,究竟我還要落魄到何等地步才能讓你開心?你怎麼會是這樣子,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麼不堪嗎?我們過去不是朋友嗎,你這樣,讓我好難過……”
好冷!安菁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楊婉怎麼就突然瓊瑤模式全開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很嚇人的好麼。
同樣打了個寒戰的還有美杏,以前總聽人說怨婦怨婦的,這就是怨婦了吧?
定了定神,安菁退後一步,懶洋洋的說道:“在我眼中,你何止是不堪,不堪兩個字都不能表達我的不痛快知道麼?再送你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呼,爽,這裡沒有競爭對手,說不準她能引領昭朝名言新潮流,成為昭朝第一段子手啊。
楊婉氣的渾身發抖,不僅是氣安菁,更是氣自己。她竟然忘了這丫頭是個沒心沒肺的蠢貨,竟然會想到去打動這丫頭,真是糊塗了。眼睛微微一轉,她忽然就掙扎著下了床,兩手緊緊抓住床柱子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了你的願,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嘖,又尋死覓活嚇人呢。安菁很乾脆的撇了撇嘴,冷笑道:“要真是那樣,我得謝謝你了,正愁我將來三嫂會因為三哥有個妾不痛苦呢,你自我了結了最好,反正不過是事後一口棺材幾張紙錢的事兒。”
將來三嫂?楊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