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每次見到我都會很開心的笑,會給我畫肖像畫的很漂亮的俊美少年。
可是,面前的這個男生,卻身形完好到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瑕疵的人,所以,即使面容有幾分相似,卻也終究不是他吧?不是那個我曾經暗戀了很多年的許昀一。
曉丹有些羨慕嫉妒恨的偷偷掐我一把:“你走狗屎運了姐姐!”
我則得意一笑,拋給她一記氣死你的眼神,然後在那裡裝淑女,相親法則第一條:遇到醜男,就扮女漢子,摳腳挖鼻各出奇招,遇到帥哥,自然要裝淑女,甜美微笑什麼的,那是必殺技。
這可是曉丹教我的。
說話間男生已經走了進來,他似乎對我分外注意,不待楊陽介紹,便徑直坐到我的身邊,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楊陽。”
他的笑容亦乾淨清澈,像夏天切開的檸檬一樣讓人心曠神怡,我又是微微一愣,為什麼就連這笑容都如此像許昀一?
“你好,我叫甄矽。”我抿嘴一笑,淑女形象十足。
楊陽看著我的臉,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名字很好聽啊,我年少時,曾經也認識過一個女孩,她也叫甄矽……”
當我踩著我那廉價的高跟鞋急速奔出飯店的時候,楊陽也緊隨其後的追了出來,他一邊氣息不穩的喊著我的名字一邊想要將我拽住,然而或許是他曾患有腿疾的原因,所以明顯跑起來並不如我這個女漢子速度。
可是,就在我暗自慶幸就要逃離的時候,腳下突然“嘎巴”一聲清脆的鞋帶斷裂的聲音,然後我便悲催的崴腳了。
楊陽終究還是追上只能蹲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的我,他一邊喘著氣一邊在那裡無語:“你看見我跑什麼?難道還怕我報復你不成?”
楊陽所說的報復,是因為當年我發了瘋一樣的砍了他一刀,那一刀傷口極深,我偷偷瞥一眼他的右手掌心,那裡有如斷掌般的一道長而深的傷疤仍然依稀可見。
看著那道傷疤,我突然笑了:“我欠你的,不過是一道傷疤,你欠我的,卻是一條命,所以,我為什麼要怕你?該怕報復的人,應該是你吧?”
楊陽的臉色變了變,他有些迷茫的看著我:“命?誰的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你又為什麼要找我爸爸報仇?還有,為什麼後來你們全家都搬走了?為什麼再也沒有人知道你的任何訊息?”
腳踝的痛楚越來越清晰,我想可能是已經腫了,楊陽還在那裡不依不饒的拉著我詢問,我低嘆一聲,想早點結束這場對話:“楊陽同學,你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
直到此時楊陽才注意到我崴腳的事,他趕忙一臉歉疚的將我扶起來,然後就近打了一輛車,將我送到了附近的醫院,醫生說其實只是普通的崴腳,並沒有什麼大礙,所以便開了一些簡單的活血化瘀的藥給我,等到這一切都做完了,我也被楊陽強行帶到了一個小公園的長椅上和他談一談。
其實對於過去,我真的有點不想再次提及了,因為那些痛苦的過往,就像結痂的傷疤,每每提及,都不過是再一次掀開傷痛,讓自己鮮血淋漓罷了。
可是,楊陽想談,他說必須談,因為他找了我十年,為的,就是解開心中這個未接的結。
“許昀一,不對,現在應該叫你楊陽才對,你知道你的腿是怎麼治好的嗎?”我看著昏黃燈光下,楊陽那懵懂的眼神,冷冷的笑著問道。
少年時的許昀一是絲毫不能站立的,聽說是車禍引起的神經中樞阻塞所致。介於當時的醫療條件並不算發達,所以若想徹底治癒,只能去國外,可是當年許昀一的父親只是一個月薪一千多塊的小職員,面對高昂到有如天價的治療費用,他父親能做的,唯有旁門左道。
而這旁門左道,便是坑蒙拐騙,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可憐的父親,便成了許昀一父親的替罪羊。
“當年我父母帶我去了國外做了手術,手術還算成功,我僅僅用了一年時間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了!”提到這些,楊陽竟然一臉的驕傲,或許他以為,他的父母,為了他,是盡了全力的吧。
看來是他的父母把你保護的太好,所以不願意讓他這個頂著金色光環的天使見識到這世上最殘忍骯髒的一面。
楊陽啊楊陽,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說著這樣輕飄飄的話,完全是你爸爸當年拿我爸爸的命換來的!
我突然有些厭煩再次提到過去:“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吧,假如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起末,不如回家問一問你的父母,看他們能否還記起一個叫做甄明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