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飛行魔板吧。就幫人家做一個好不好嗎?”赫麗討好的搖著傑佩託的胳膊嬌聲乞求。這一段時間,傑佩託他們與赫麗已經相當親近,差不多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孫女看待。
克朗代克在一旁笑道:“鬼精鬼精的丫頭!明明是加斯滕說他做了飛行魔板。你不去求加斯滕,反而來求傑佩託,耍什麼花樣呢?”
傑佩託抽出被赫麗拉住的胳膊,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一記,笑罵道:“臭丫頭!跟我們幾個老傢伙玩心眼兒,你還嫩了點。”
赫麗誇張的揉著被敲到的地方,委屈的說:“人家只是感覺傑佩託爺爺跟人家最親近嘛!你要是不會做,那就算了,人家求加斯滕爺爺去。”
她這話一出口,另外的五個人都笑了:這明顯還是在耍花樣嘛!很顯然,赫麗知道飛行魔板不是那麼容易做的,直接求怕為難,想著法子激三個老人呢。
加斯滕在三位老人之中最嚴肅方正(當然也僅僅是相對傑佩託和克朗代克而言),不像那兩位愛逗小輩開玩笑。聽赫麗這樣說,他笑道:“赫麗,我也不妨告訴你,這飛行魔板嘛,我們三個都會做。而且當年在帝都,我們三個製作的飛行魔板,那也稱得上是一流的。”
赫麗聽的兩眼放光,一臉討好的說:“加斯滕爺爺,人家就知道你最好。”
克朗代克在一旁故作不悅道:“傑佩託爺爺最親近,加斯滕爺爺最好,那克朗代克爺爺呢?”
“克朗代克爺爺最和氣,最不會跟人家計較那麼多事情呀!”赫麗甜甜的說。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笑了一陣,加斯滕說:“飛行魔板我們都會做,而且現在我們的身體恢復了,要做倒也沒什麼問題。但是製作飛行魔板的材料可不便宜,我們幾個老傢伙可拿不出來。”
福列娜在一旁插話說:“沒問題,需要什麼材料,我來幫赫麗準備。”
傑佩託認真的看了看福列娜,又瞧了瞧安格爾,聳了聳肩,說:“你們對這個平民妹妹還真不錯。這事啊,還得看機會,跟我們來吧,說不定不用我們出材料,就能得到一塊飛行魔板。但我把話說在前頭:製作成本只是一部份,使用起來,飛行魔板才真是燒錢呢。”
赫麗仍然是平民,甚至連三階都不是的事情,傑佩託他們早就知道了。她能跟斯格特玩在一起,那很正常,因為斯格特也是平民。安格爾是赫麗的哥哥,就算成了貴族,照顧她一些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福列娜肯這麼幫赫麗,那就有些出乎傑佩託他們的意料了。福列娜是嫁給了安格爾沒錯,但這並不表示安格爾的平民親戚也應該被她重視呀!在諾拉,貴族與平民之間的差距,足以抵消這種婚姻帶來的親戚關係。
赫麗又沒什麼特別的本事,這樣的平民,在帝都也是被任何一個貴族隨便踩的。傑佩託他們在詹姆士面前敢那麼氣粗,那是因為就算是帝都,像他們這種技藝水準的工匠也是鳳毛麟角,屬於金字塔塔尖那一個層次的。可不能以此推斷帝都的平民都有笑傲王侯的資格。
實際上,在帝都,平民與貴族之間的身份鴻溝比其他地方更深。一旦傑佩託他們失去了安身立命的基礎(比如,因為年老體衰製作不出那麼多那麼好的作品,或者沒能跟上潮流自身掌握的技藝被市場淘汰),他們的下場會很慘。
詹姆士臨別時的贈言可不是他居於優勢地位後,專門要展示貴族寬宏大量的虛假姿態和宣言,而是一個惡毒的詛咒。
等傑佩託他們真的淪落到貧民窟,詹姆士絕對不會忘了這番話,一定會記得時常去看看傑佩託他們,並施捨給他們一些殘羹冷炙,讓他們活的久一些的。
但那是怎樣的一種施捨呀!在漫無止境的飢寒絕望之中,他們用一點點對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的食物衣服,換取的是你最後的一絲尊嚴,還有內心最珍視的人和事。
而且,每一次的施捨背後,他們都會把你往那個埋葬活人的大墳墓的更深處推一把,加重你的苦難。讓你更加依賴他們的施捨。等到你最後再也沒有讓他們榨取的樂趣了,他們才會狂笑著打碎這最後的依憑,讓你在無盡的絕望和悔恨中死去。
這,才是帝都貴族與平民關係的真實一面。
此時眾人已經到了北面的高臺,傑佩託帶著眾人走進一座傳送陣,片刻之後,他們來到了一片新的街區。
這裡不再是集市區,而是集中了大大小小的作坊,鍛造,制甲,附魔,甚至有煉製魔法道具的作坊。即使每間作坊都設有靜音魔法陣,偶爾有人進出的時候,還是能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叮叮噹噹”的鍛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