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時,他內心的自尊就會大大貶低,從而激發起他心中的強大動力。白建興致勃勃地像敘述一個故事那樣輕鬆。其實,這不是我發現的,在新兵時,我們班長說的,當時他也承認了。開始我們都不相信,以為他是開玩笑,就實驗了一次。
你們怎樣實驗的?程文武急切地想知道謎底。
說白了,很簡單:有一次拉單槓,班長說:“現在班裡的同志都已經合格了,只有安逸一個人還有一定的距離。”接著就讓合格的同志一個一個重新拉了個滿的,從表面上刺激了他。在一次週考核時,沒有人會想到爭光的會是他,全新兵營第二。
一個人訓練是不是有些孤單,鄭雨石問。
安逸沒有想到來的是鄭魚石,爬起來打掉身上的雪,有些尷尬地望著他,像犯了錯被當場逮住的樣子:“鄭班長,你怎麼來了?”安逸知道是在明知故問。
閒著也沒事看到你在這,就來陪你,你的槍不錯。鄭雨石指了指安逸手中奇形怪狀的傢伙。安逸抬起自己的手中的武器:用不同顏色的塑膠瓶粘起來的加長步槍。
我說這幾天你一直都在收集瓶子,你早說我幫你嗎,反正我現在無論怎麼樣,大家都把我當成一個病號用。鄭雨石說的時候有種喜悅一閃而過,安逸不知道那是什麼。
現在不是說不考這個科目嗎,你怎麼還訓練這個?
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合格,只有這一個不行,你也看到了上次的狼狽。安逸擺弄著自己的槍支說。
只要你努力了,沒有辦不成的。鄭雨石說:“我以前還不如你現在的水平,那時候不象現在,前幾年你要是拉了後腿,結果只有一個:等著受罰。怎樣罰,要看班長的心情好不好?好了,你會好受些;不好了,後果很難想象,反正上面又不管。所以,那時候我基本上就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就像你現在這樣。不過,現在有誰還會利用休息的時間訓練這個。”
有了鄭雨石的指引,安逸找到了每一個步驟的竅門,動作起來自然方便了許多。
安逸很孤單,至少目前他有這樣的感覺:這個世界離開誰都照樣轉,說不準轉的會更好。他也是這樣理解在集體中生活的單個人。
快熄燈的時候兩個人風塵僕僕地回到了連隊。安逸見到白建的一剎那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不管採取什麼樣的方法、眼神和心情,白建在他心裡都是一個寫滿缺點的人。李爭忙了一天神色有些疲憊。白建是那種天生的一副精神樣,不管如何的勞累在他身上只要心情好一切都是豔陽天。程文武說:“白建,看你那樣子,一臉的春風熱情似火,出門見女人了吧。”白建本想喝點水解解喉嚨的乾燥,聽到班副這樣的煽乎就放棄了應有的選擇,說:“其實,不是我說大話,你們要是往他們面前一站,腿不發抖才怪。也只有我,不是、我和班長才能標標準準地旗杆一樣紋絲不動,就我們在那一站,說真的頭一次看到那麼多的星星和槓槓心裡確實有些驚慌,幸好我的調節能力還不錯,今天我是教官,任何人都得聽我的。”
李爭聽著不禁笑了起來:“你悠著點,別煽折了舌頭。”
沒關係,班長,今天要把面子漲足,舌沒有骨。白建繼續道:“他們齊刷刷的眼神,不想讓他們看了就說向左或是向右看齊,我的乖乖,比我們還聽話,只聽得聲音,“噌”的一下像飛的一樣。有些胖的,那個肚子真的沒法看齊。”白建像天馬行空般誇誇其談、眉飛色舞、不著邊際地胡講一通。李爭聽著聽著也就由他去了。
我怎麼聽著你像李衛一樣官也挺大的。程文武打斷說。白建見大家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故做認真的樣式,說:“天地可監,我是說真的,那場面真——他——。。。。。。”白建意識到自己口上有了失誤忙放慢音調。
全是幹部。
廢話!程文武補充說。
軍、師、旅、團、營、連,就差班了。
還差地雷、炸彈呢。
李爭已經洗漱完躺到了床上說:“明天有時間再演講吧。”
沒問題,班長。白建出去一會端著水進了班裡。邊洗邊說:“今天我跟著班長沾了不少的光。你們沒見連長高興的樣子,我想起來就不想說。”
你家的牛都吹到非洲了,白建。程文武知道他一出口就能拖出一串話來自誇像膠一樣。白建看著安逸突然說:“安逸,你評評理,我說的是真的吧。”安逸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之間問自己,他以為兩個人會永遠的保持一種冷戰狀態。
我剛才沒有聽見你們說什麼,安逸含糊說。時間給予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