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這裝束怕也是世間子弟,又怎麼知道我們這些小民的疾苦,咱們冰雪國終年積雪,無地可種,我們這些老百姓三餐都難保呢,要不然,皇上怎麼又會徵民出戰龍空,為得還不就是給咱們這些百姓尋上一口飯吃!”
令狐景天頓悟,他終於明白,野火說要與藍玉單獨談談的意義何在。
圈養,天下美男?
抬眼看向天空中指揮著眾鳥,推動著整片大陸的野火,令狐景天失了神。
老頭看這錦衣公子不再理會自己,也不想自討沒趣,便轉身走回一眾看客中間,繼續與他們閒聊起來。
這時,一個年輕小子便感嘆道。
“之前看那火鳳凰原是一隻鳥,沒想到,幻化之後,卻是一等一的美人,都說咱們冰雪國的藍鈴公主美若天仙,與這火鳳凰比起來,也是差得遠了,這等美人,卻不知道誰有福消受!”
“臭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老頭一巴掌拍在那年輕小子的腦後。
“像這等女子,可不是你這些凡人想的,火鳳凰,那可是鳥中至尊,揮手間滅了咱們這個冰雪國都不是難事。要我說啊,這天底下的帝王將相,若誰能被她看中,那真是天大的福氣!”
“照您這麼說,這火鳳凰不是要像皇上後宮上千一般,圈養天下美男子?!”
那年輕小子不甘心地反問道。
老頭瞪他一眼。
“那又如何,這火鳳凰又不像凡人,百歲便逝,難不成,你要她從一而終,做個幾百年的寡婦不成?!”
一老一少,鬥嘴不停,令狐景天卻是靜靜地走向了樹林中。
那一老一少只顧著鬥嘴,倒也把他忘了。
黑暗中,卻有一對眼睛,一直盯著他。
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令狐景天猛地轉過了身。
“誰?!”
大樹下,閃出一個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影,就連頭腦也被黑巾蒙著,看不清容顏。
只有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指,從袖中探出來,指尖上,勾著一根火紅的絲帶。
“有人要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令狐景天微眯著眸子,藉著從樹葉間隙裡透進來的微光,他清楚地看到那絲帶末端繡著的精緻“景”字。
這是他幼時用過的頭帶,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東西,之前曾被野火搶走,之後,便再也沒有要回來。
想你,想得好苦!(1)
現在,她要把這絲帶還給他了嗎?
是不是意味著,永遠都不再見他!
令狐景天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走上前去,令狐景天探手接過了那根絲帶。
“她……還說了什麼嗎?!”
“她要我轉告你,如果不想再次與她分開,等到明晨,太陽昇起的時候,就到雪山頂上找她!”
黑衣男子沙啞著聲音回答。
說罷,他轉身要走,令狐景天卻是閃身攔在他的面前,目光審視地看著他的臉。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野火要託付你將這東西給我!”
身影一閃,黑衣男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令狐景天閃身追過去,只見一片黑壓壓的密林,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起身掠到一株樹的枝丫上,從樹枝間的間隙仰望著天空中那個火紅色的身影,令狐景天緩緩收攏手掌,緊握住了那根火紅色的絲帶。
等了三年,終於再見到她,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她逃走。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大陸依舊在不緊不慢地向著南方前進。
當遙遠地東方,現在第一縷晨光的時候,那片大陸終於也回到了它原來了位置。
那塊,野火曾經和墨非一起憩過腳,在那裡認識了藍玉等人的小小陸地,巧妙地拼合在這塊大陸的西北角,嚴絲合縫。
白樺樹葉上的積雪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慢慢融化,匯成一顆顆晶瑩的水滴滴落。
“二皇子殿下!”
守城官的聲音裡滿是驚喜。
“您快年,城垛上的積雪,融化了!”
最後一個音節從藍玉的唇間流淌開來,他輕吸了口氣,將玉笛離開了唇邊。
看一眼城垛上緩緩淌下的雪水,他猛地掠身而起,向著那遠處雪山之上的紅色身影衝了過去。
雪山頂上,野火雖然面有疲憊之色,眉梢眼角卻有興奮。
抬手指向西北角那一小塊生機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