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血一滴一滴地滴濺到地上,彷彿盛開的紅蓮……那一瓣瓣火紅的花瓣……
“殿下,你的手!”林驚呼。
南宮銀後知後覺地攤開手掌……一片血肉模糊,那紅色,那麼刺目,就如那在地上的紅黑華服一般……
“我沒事,”南宮銀的臉色不怎麼好,“林,快馬加鞭,請太醫!”南宮銀看著疾步走來的老郎中,心裡一點也不塌實。
南宮銀拾起地上的紅黑華服,蓋在了水清玥身上,從略顯慌亂的赤焰手中接過水清玥,打橫抱著她疾步向廂房走去,對著那老郎甩下一句,“跟上!”
此時依詩被水清玥派去給南宮琉送信了,大堂經此變得有些混亂,瀲月只好先幫依詩穩著。
水清玥“報復”依詩擺了自己一道,便她讓在群芳宴時“親自!”去給南宮琉送信。(小提示:依詩便是那個給被困在陣中的太子送信的女子,請參照“勾心鬥角”那一章。)
南宮銀看了看被放在床上的女子,清麗的容顏半分不見蒼白病態,反倒是紅潤的緊。
一個念頭快速從南宮銀腦中閃過,快得讓他還來不及抓住就已經消失。
身後侍衛湊到南宮銀耳邊低語,“主子,皇上遇刺,雖未傷著,但柳貴妃受驚,皇上大怒。”
南宮銀驚疑地看了那侍衛一眼。
父皇沒事,可是她呢……
那老郎中把完脈,沉聲道,“姑娘中毒了,中的什麼毒還不能斷定。”
那老郎中是千金樓的人,醫術也算精湛了,能看得出水清玥中毒,換了常人,怕是會說“姑娘不過是睡著了”。
“中毒?!”南宮銀驚呼,卻轉身走了出去。
無人處,他抽出侍衛的配刀,向著自己就是一刀,皮開肉綻。
“殿下!”侍衛驚叫。
“無妨,”南宮銀不顧傷口,“記著,我遇刺了,”他道,“養了這麼些年的內鬼,也該派上用場了。”
這兩年,明裡暗裡就他和南宮琉鬥得最是厲害,萬一南宮琉在這當口上“遇刺”,那他南宮銀便是再多水也洗不清了。(這裡米有黃河,本來想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說……)
稱現在還來的及,先“遇刺”再說。
兵不厭詐,人家愛如何想便如何想了……想到南宮琉身上也不干他南宮銀的事。
“兒臣遇刺受了重傷,本想回宮看望父皇,奈何傷重無法顛簸,請父皇贖罪,待兒臣稍好些,定回去給父皇請罪。”南宮銀對著一株樹道。
“是,屬下明白了。”那侍衛彎腰做了一個揖。
南宮銀再無話,帶著那傷口和滿袍子的鮮血轉身回水清玥那裡。
“殿下,先止血!”侍衛急道。
南宮銀卻恍若未聞,也不管不顧正湧著鮮血的傷口,只是臉色比原先更蒼白了幾分——
背景音樂,《佳人曲》黃江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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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睡顏毒
第二十八章
“什麼?!”南宮銀驚道,“睡顏?!”他心下一涼。
“是……是睡顏……”老太醫擦擦額上的冷汗,面前這位常日裡頭總是笑嘻嘻的三皇子殿下竟然沉著一張臉!可萬萬別將氣撒在老頭子我身上啊!
南宮銀面色更沉了幾分。
睡顏,睡顏,天下三種至毒之一,被人稱做最溫柔的毒藥。
睡顏無色無味,中毒者一日塞過一日地嗜睡,直到最後長眠不起。
一百多年前,藥聖為了保持夫人屍骨不毀,在其夫人死後給她服用了新研製的“睡顏”,其夫人服用後屍骨儲存完好不說,竟一夜間年輕許多,容顏越發美麗。
後來,有人發現,那可保屍骨不毀不腐的“睡顏”,竟是能做毒藥,讓人在睡夢中安然而去。
只可惜,當時藥聖已經仙逝,一百多年來,無人可窺得此毒製法,亦無人可解此毒,因此遺存在世的“睡顏”也非常之少。
“老臣無能……”那老太醫退到一邊,“請殿下節哀……”
南宮銀雙拳緊握,節哀節哀……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紫檀木桌上,“滾!”
木桌應聲碎成了好幾瓣。
老太醫再次擦擦冷汗,連忙走人……這人得罪不得啊得罪不得!
南宮銀看了床上毫無知覺,卻臉色紅潤的水清玥,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朝著自己左手手腕就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