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小妍,不要鬧了,跟我回去。”那聖宮宮主道,竟是溫柔的語氣。
那聖女冷哼了一句,“‘小妍’也是你能叫的麼?不用假惺惺的這般對我,聖杖我不會給你的。”
那聖宮宮主聞言也不惱怒,繼續道,“乖,跟我回去,外面太過險惡。”
水清玥聽到那個“乖”字,只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乖乖,掃起來晚上能炒成一大盤了!
聖女沉默半晌,忽然笑起來,“外面險惡?險惡得過你麼?”
聖宮宮主眸中快速閃過一絲陰翳,隨即恢復了溫柔的樣子,嘆息道,“小妍,謝落已經死了。”
聖女沉默無言,盯了聖宮宮主半晌,聲音竟有些顫抖,“當日,你反的那時,我在月梧上,全部看見了,你這個禽獸!”
那聖宮宮主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懶懶道,“既是如此,我多說也無益了……”他伸手拈起垂下的紅穗,在指間把玩,“天羅女,去罷。”話音剛落,人便閃到一邊,退出戰場。
那群白衣女子道了聲“是。”便紛紛向那黑紗女子襲過去。
天羅女眾人的武器是白色的長綾羅緞子。
一時間,滿室白布條子亂舞,看得人眼花繚亂。
水清玥不禁為那聖女小小地捏了把汗。
只見一條白緞子迅速襲向聖女的左腿,就要碰著她的身體時,那緞子竟迅速被腐蝕,卻是無法靠近聖女。
眾天羅女一滯,隨即又攻上去,卻依舊無白緞子能靠近聖女。
而那聖女,從始至終,依舊半分沒有移動,該喝酒時喝酒,該吃菜時吃菜。
戰場範圍控制得很好,既沒有波及到那“五菱門”六人的一大桌,也沒有影響到水清玥夜雲寒這一桌。
可謂深切貫徹了“不擾民”政策。很好!很好!!
那“五菱門”一桌六人中,老四白騁浪似乎一直有意無意地看向水清玥,看得水清玥心慌慌。
夜雲寒似乎看出水清玥的略微不安,道,“放心,若有萬一我必護你周全。”
水清玥想到夜雲寒曾說的,那些人武功只能還算“湊和”,便也放心不少。
再回頭注意方才打鬥的幾人,那些白衣女子手中基本已經沒有白綾了,打鬥似乎暫告一個段落,天羅女暫時奈何不了聖女。
那相貌雖平凡無奇的聖宮宮主依舊把玩著簪子上奇長無比的紅穗,雍懶地倚靠在一張桌子上,似乎並未被戰況所影響。
天羅女眾人早已跪在一旁請罪。
半晌,那聖宮宮主才緩緩立起來,動作端的是風情萬種,他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如此看來,定是隻能我親自出手了。”
那聖女神色忽然有一瞬間的緊張,端著酒杯往嘴裡送酒的手微微一僵,但隨即恢復如常。
聖宮宮主滿眼悲憫的神色,直直注視著聖女。
夜雲寒忽然眉頭一皺,道,“有人。”
房頂上隨即傳來陣陣打鬥的聲音,愈演愈烈。
聖宮宮主向聖女過去的腳步也停下來,所有人望向房頂,似乎要透過房頂看出去。
不過片刻,房頂忽然“譁”地一聲,黑瓦碎片夾雜著幹泥從上面掉落,落到地面上濺起無數碎屑,揚起滿地塵埃。
夜雲寒眸中光芒一閃,迅速一揮衣袖。
片刻後,塵埃落定。
水清玥一看自己這桌,三米內地面半點塵土、碎屑、碎片也無,不禁有些佩服夜雲寒。
忽然想到一句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房頂上破了好大一個洞,烈日的光芒無阻礙直直地射下來。
所幸水清玥他們這桌在角落,陽光並未直接射下來。
房頂的破洞中忽然下來兩個人,一邊打一邊降落。
到地的時候,兩人對了一掌,雙雙退開。
“綠袖夫人好功夫!”剛掉下來的背對著水清玥的男人道,聲音略帶沙啞。
“哼,少來,你只要將東西還回來便是,廢話那般多做什麼!”那綠袖夫人一身翠衣,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卻是美麗依然,風韻尤存。
水清玥總覺著那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的身型很熟悉,卻似乎並未聽過他的聲音。
夜雲寒卻忽然出聲,“是你。”
那男人轉過身來,在夜雲寒身上掃過,忽然見了水清玥微微一怔,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第一卷: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