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的人知道她這樣已經是很生氣了。
長孫家的三個男人僵了身,怔了神,長孫無我甚至連手都忘了要收回來,尷尬的表情,有些收不住。
“呃,我——”。
“不是死人被你們這樣折騰也會半死不活,更何況,他原本就是個半死不活的人”。玉佛涼涼的道,“還不快點把手收回去”。
呃——
好吧。
長孫無我收回手,沒有辦法嘛,他們就是不放心啊,這幾天這種感受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深烈的讓他們不確定一下,心就必須提得高高。
為了預防自己也一不小心的窒息了,只好一個接一個上前確定一下大哥是不是真的還有氣息,他們還能夠好好的再呼吸一下。
“我說了他會醒的,他就一定會醒,你們全都出去”。纖手一指,未關的門就在後方迎接著父子三人。
被人趕了。
長孫浩死瞪著長孫無我,眼中的責備之意盡顯,都是怪他,先前他們這樣做玉佛還一句話都沒有呢。
“你們兩個臭小子還不快出去”。
“爹也出去”。玉佛再度開口。
呃——
長孫浩差點一張老臉掛不住,嗚——他是知道這個兒媳婦向來不懂得怎麼客氣一點。卻不曾料到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呢,“玉佛,我——”。他看向床上的兒子。
“他醒來,我會叫你們的”。
“爹,行了,大嫂說了會叫我們的,我們就暫時放下這個心吧”。長孫徹拖著父親的手往外走,長孫無我則是摸摸鼻子,不得不向外走。
唉——
他們的確是做得有些過份了,可是,他們也很無奈的嘛,這樣就出去,他們會來來回回的把地都給蹋穿了的。
人走了。
屋裡,恢復了平靜。
只有她的氣息,他還真的感覺不到呼吸呢,秀眉的柳眉,微微簇起,玉佛上前,執起長孫無病的手,把著他的脈。
如若不是他還有微乎其乎的呼吸,她也會如同他們一樣,擔心著他隨時有可能忘了呼吸吧。
“你該醒了——”。她,緩緩的放下他的手。
“……”。床上的男人,無聲無息。
“還真是沒用”。她繼續喃喃自語著,聲音不大,卻夠清晰,“學了那麼久的武,結果被人傷之際,還沒有機會出手,你練的是什麼武”。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這一次,你已經沒有精力用你體內的真氣了,快醒過來吧,否則,誰也幫不了你了”。掏出的銀針,細細的紮下其中一處穴位。
“……”。
對床上的男人而言,還真是不痛不癢。
連續紮了好幾針之後,玉佛才收起銀針,包妥,倒了杯水,食指,輕沾了沾水,再輕輕塗抹在他乾乾的唇上。
好一會,玉佛都在重複著這個動作,那般專注,那般用心——
她抿著唇兒,雙眸,不曾離開過她的手,他的唇。
輕輕的,她撥出一口氣。
心中的低落,讓她連帶的討厭起來,不如先前一般,這一次替他治病,盡有一股氣直壓著她的心,讓她也跟著煩燥起來。
她可以不是毒醫佛小,她是柳玉佛,天底下只有她不醫的人,可沒有她會治不了的人。
明明有這個自信。
明明知道,他不會有任何的事,為何心中的重壓還在。
小手,輕輕的壓在心口,心跳一下接著一下,清晰的傳來。不曾有錯,她也替自己把過脈,身體很健康。
所以,她將這種情緒歸究於是長孫無病的傷,讓所有的計劃都延後了,才會起而生之的煩燥。也唯有這樣的解釋,她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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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
慕容山莊終於歸於平靜了,那是較之前相比的清靜,要讓慕容山莊有絕對的平靜,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免回門之煩,洛天凡決定陪著妻子在孃家也生活三個月,而後,再與妻子一同回洛家重辦婚禮。
只因之後慕容妍會生活的地方只會是洛家,而少回慕容山莊。
真是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不是嗎?
不僅是慕容海滿意,連慕容妍也一改先前的不確定,滿意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