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鮮卑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進攻前所未有的猛烈,一日,發起了三波進攻,周毅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喊啞了,依舊堅持著,鮮卑有數萬大軍,而雁門關內則是一次性將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關上,輪番的戰鬥,使得漢軍疲敝不已,鮮卑退軍之後,關上難以分辨到底有多少活著計程車兵,橫七豎八的躺的到處都是。
“將軍,你下城歇息一會吧,鮮卑人一時也攻不上來。”一名親衛勸道。
周毅搖頭道:“鮮卑人一日不退軍,我就一日不下城,小小的鮮卑,竟敢在漢軍面前肆虐!”
關上的漢軍僅剩一千人了,而且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帶有傷勢,有些士兵甚至胳膊在戰鬥中被砍掉,依舊頑強的堅持著,雁門關岌岌可危,而派出去求救計程車兵至今沒有訊息,彷彿石沉大海,周毅有些憤恨,幷州有軍隊數萬,竟然沒有發來一個援兵,城中的箭支只夠明天使用了,過了明日,漢軍只有和鮮卑人在關上廝殺。
廣衍城,丁泰滿臉興奮之色,大聲道:“呂義,你帶領士兵作戰有功,將匈奴大軍擊退,來日我會向聖上稟明。”
“多謝大人!”呂義躬身拜道,聲音平淡,完全沒有要受到封賞時的那種喜悅。
匈奴人能夠退軍,在呂義看來,基本上都是西涼軍的功勞,一戰將匈奴人的勇氣徹底擊潰,不敢出城野戰,只好被城外的漢軍蹂躪,匈奴人何曾見過能和城牆一般高的井闌,只能愣愣的看著一名名的漢軍從井闌殺向城牆。
接連五日的廝殺,單于的雄心被徹底擊潰,草原上的勇士被西涼軍打的體無完膚,守城的時候兵層出不窮的攻城利器打的頭蒙。
單于帶領士兵,退軍回到美稷。
城外的漢軍十分詭異的沒有追趕,單于佈置的後手沒有用上。
退軍到美稷之後,單于的一顆心才平定了下來,美稷是他一直居住的城市,這裡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至於漢軍,單于相信,只要自己投降,依舊會受到以往的待遇,而漢人也不會不顧禮儀的向美稷發起進攻。
帳內的將領紛紛向呂義道喜,在漢匈開戰以前,呂義不過是軍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將領,這些上層的人物,根本不會正眼看一下,但近段時間,陳義因為呂義之故被丁泰不斷的打壓,而今稱病在家。
呂義成了幷州炙手可熱的人物,恭維之聲不絕於耳。
“大人,雁門關外的鮮卑大軍有八萬之眾,恐怕周將軍很難守住關卡,不若早日發兵救援。”呂義拱手說道。
丁泰清了清嗓子,收復了廣衍、谷羅,他亦是豪氣大生,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在幷州軍的強盛軍力下土崩瓦解,關外的鮮卑人有算得了什麼,大笑道:“呂將軍忠心可嘉,真乃大漢之福將也,本大人命你為雁門太守,全權負責對戰鮮卑之事,你可敢擔任?”此時的雁門關太守丁義,是丁家之人。
“哦,恐怕此事不能由大人說的算了。”帳下的一個聲音吸引了所有幷州官員的注意,在幷州,從來沒有人敢在丁泰的面前口出狂言呢。
丁泰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軍大帳胡言亂語,來人啊,將此人拉出去斬首!”
呂義面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的站到那名口出狂言的將領身後,大聲道:“丁泰無德,我已經投靠了西涼軍,這位就是西涼軍的統帥郭將軍。”
聽到呂義的吼聲,丁泰的面色變的出奇的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呂義,本大人自問待你不薄,為何要反我而去?”
呂義冷笑道:“待我不薄,你不過是看我屢戰有功罷了,鮮卑人進攻雁門關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歌舞昇平,匈奴人反叛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只知道魚肉百姓,大漢正是有了你這樣的官員,才有瞭如今的局面。”
丁泰的臉上閃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大叫道:“來人,將此二人拉出去斬首示眾,來人啊。”
接連的大吼,帳內卻遲遲沒有出現一名士兵。
軍中已經完全在呂義和西涼軍的掌控之中,至於軍中親近丁泰的將領,被呂義以各種名頭貶低官職亦或是拘禁起來,說起來幷州和涼州計程車兵還是有關係的,不少將士對加入西涼軍並沒有什麼怨言,賈榮的身份在那擺著呢,大將軍,有權調動天下兵馬,名正言順。
在各路諸侯那裡,這句話或許沒有作用,但在底層的將士心中,大將軍,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一瞬間,丁泰意識到如今的幷州恐怕已經不是自己說的算了,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多年來的努力一朝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