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埋首猛吃好料的情景,也立刻急了,伸手便搶。
“你土匪呀?這明明是我買的!”
“可你也說給我吃了!”
“可你不是不要我管嗎?怎麼這時候這麼聽話啦?自己吃自己的去!”
“如果你不再跟我爭獎學金了,我就算讓你管也沒什麼啊!”
“休想!”他立刻臉一沉,士可殺不可辱地狠瞪她,“你難道是想求我手下留情嗎?”
“喂!我幹嗎要求你!我哪裡不如你啦?”
“既然如此,獎學金的事,大家還是各憑本事吧!”
“哼,誰怕誰!”
兩個人,各自扭身昂首,戰火再起。
十年的相處,他與她,從來戰火不斷。
“嘿嘿……”她突然得意地笑起來。
“你笑什麼呀,這麼難聽。”他看她莫名其妙的陰險樣子,突然有點頭皮發麻。
“如果,我一個不小心,將‘杜宇霖耍帥裝酷不理睬別人是因為他內向害羞不善言辭’——杜氏家族的最高、最絕密的機密給洩露出去……嘿!”
“你敢?!”
“你都敢跟我爭獎學金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呵呵,糖醋排骨,拿來吧。
“沈朝陽!”他咬牙,不甘不願地任她將自己飯盒中的好料全部掠走。
“啊,這糖醋排骨果然是好吃啊。”她眉開眼笑地嘖嘖有聲,幾乎感動得要哭一哭了。
“……”
算他……敗給她!
嘻嘻,扳回一城!
可惡,他氣死了啦!
兩個人,兩種模樣。
十年的相伴,他與她,依然不能和平共處。
卻也,漸漸開始長大。
對於這座地處北方內陸、四周山脈縱橫交錯的城市來說,缺少了便利的海陸交通,只能依靠陸路運輸與航空運輸來與外界溝通,不太便利的交通條件,決定了它只能以實業來謀求長遠的發展,以實業來謀求更大的生存發展空間。
以紡織、建築等實業起家的杜氏家族,在這座城市的經濟中,毫無疑問地是個中翹楚,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下午放學後,杜宇霖坐公交車趕回自己家中。
杜家現任主人是杜博揚老先生,其妻共育有三子兩女,而今俱已成家立業,他又有了三孫三女。雖家大業大,卻絲毫沒有那些大富大貴人家所有追求的氣派。在自家所營建的居住小區裡將一座五層的單元房略加改造,便是一家將近二十口人的生活大本營。簡單的裝修,樸素的擺設,一家人極為低調地深入簡出,若不是常有登門拜訪的各類衣冠楚楚的各色人物,就連周圍的鄰居也不知和他們居於一處的一大家人,便是在這座城市甚至本省內最聲名顯赫的杜氏家族。
推開大門,走過一道由木製屏風所分割的玄關,寬敞的一樓大廳,便是杜家一家人平日的起居室。而今,以花草所隔開的小休息區內,一位精神矍鑠的花甲老婦正悠閒地落座於沙發之上,含著慈祥的笑,迎接她最為喜歡和疼愛的長孫的歸來。
“奶奶。”杜宇霖走近杜老太太,彎腰讓奶奶拍拍他的肩頭,“您今天沒出去找您那幫老姐妹打麻將?”
家中人口眾多,平日在家的人卻是極少。如他這般的孫兒孫女大都遊學在外,父輩叔伯又都為了家族事業整日在外工作,家族中的大家長如今正因事以花甲之年坐鎮南方總公司,平日更是很少回家安享天倫。
“你以為人家都像你奶奶這樣整日無所事事呀?”杜老太太故作生氣地板板臉,拉孫子坐下來,“小霖,今日怎麼回來得這般早?你早退了?”以往這個惟一還陪在自己身邊的小孫子向來是不到晚餐時候不見人影的,不是外出遊蕩瞎逛,而是總呆在學校悶頭讀書。
“才沒有呢。”杜宇霖很認真地搖頭,“今天下午我們班外出踏青,我不想去,便中途偷溜回家來了。
“小霖,平日多和同學相處一下才好啊。”杜老太太嘆口氣,“你爺爺最不喜歡你總是這麼少言寡語的,你忘了?”
許是他們太過急於求成或說是太望子成龍的緣故,自小對這個長孫的要求太苛刻太過嚴厲,導致他十分的內向與少言,平日裡更是沉默,從來不肯主動將心事告訴他們這些長輩親人,更不會去主動張口要求什麼。自他漸漸長大的這十五來,她所記得的,這寶貝金孫所惟一主動要求或爭取過的,只有那麼一件事而已!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杜宇霖搖頭,從來不認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