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
一回到客棧,葉泊雨就忙問道:“道長,剛才在法門寺,你怎麼……”
元罡老道一邊三下兩下換上自己的道服,一邊鼓囊道:“什麼破衣服,還是老道的道服穿著舒服。什麼?葉老弟你想問什麼?”
“道長,你剛才……”葉泊雨剛要開口。
話剛說了一半,元罡老道又大手一揮,臉有得色的說道:“明白啦,你想問老道為什麼不知死活,一個勁兒逼剛才那老和尚,是不是?”
葉泊雨也不遮掩,點點頭,看老道怎麼往下說。
老道看著葉泊雨的神情,搖搖大腦袋,得意的說道:“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老道闖蕩江湖近百年,總比你葉老弟見識多那麼一些,哈哈。”笑了一陣,老道接著才又說道:“你我早知法門寺地宮必有隱情,那圓覺老和尚拼命阻擋,不讓我們進去。哼哼。我就是要故意暴露出你我的疑心,激怒老和尚,敲山震虎,攪渾這一灘水,我們今天晚上才好動手。”
“敲山震虎。”葉泊雨恍然大悟,說道:“道長,你是說讓老和尚自己暴露自己的尾巴,我們好下手。”
“不錯。這麼大一個法門寺,地宮也想來是縱橫交錯,繁複無比,光憑你我二人,就幾個時辰的時間,上哪兒找蛛絲馬跡去。今日,我故意激怒老和尚,讓他警覺起來,晚上重要的地方必然加重防禦,那個時候,我們……嘿嘿。”老道大腦袋得意的搖來搖去。
葉泊雨也明白了老道的如意算盤,看看時間才不過未時,正欲坐下調息,好晚上行動,卻被老道一把拉起來,“睡什麼睡,走,今朝有酒今朝醉,去太白樓。老道讓你看看什麼才是正宗的女兒紅。”
“太白樓!”葉泊雨心道,好熟的名字啊。
元罡老道頭一抬,眼睛一瞥,好似對葉泊雨竟然不知道太白樓,感到異常的驚訝,“是啊。來長安城怎麼能不到太白樓,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一遭長安城。怎麼?你不會是不知道太白樓吧?”
無奈之下,葉泊雨看天色尚早,只得打起精神,跟著元罡老道去太白樓。
太白樓是長安城最大的酒家,在朱雀大街第三個路口。葉泊雨跟著元罡老道七拐八拐,從西市上一會兒工夫就拐到了太白樓。
太白樓果然是名不虛傳,三重高的巨大酒樓,光酒樓頂上“太白樓”三個金字匾額就有丈許見方,上邊的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據說是後來李商隱為了紀念李白,親自書寫的金字匾額。
葉泊雨也熟讀史書,記起在一篇文中記載道,當年,李白應詔至長安,唐玄宗在金鑾殿召見他,賜他美食,並親自為他調羹,詔為供奉翰林。但是,李白此人卻豪放不羈,有一次,玄宗在沉香亭召他寫配樂的詩,而他卻在長安酒肆喝得大醉。並且告訴來召喚自己的使者,自稱自己是酒中之仙。
看來元罡老道是想學學酒中之仙的豪放。元罡老道一上酒樓就逸興橫飛,手舞足蹈的要了李白當年醉臥酒樓的十八年女兒紅,大氣不喘的自己連幹三大碗,只喝的滿嘴流涎。
葉泊雨卻滿懷心事,拿著酒杯難以下嚥,一會兒想起紫嫣不知下落,滿懷掛念,一會兒又在猜測法門寺地宮到底有什麼秘密,主持和尚如此堅持不讓自己二人進去,莫非煉製陰風珠的大陣真的就設在法門寺地宮?
正思來想去,千頭萬緒的時候,突然聽的旁邊傳來一聲嘆息:“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剛與那個紫衣女娃分開兩日,就又念念不忘一個剛見面不久的白衣少女。此番情種,真是羨煞旁人啊。哈哈。”
說的葉泊雨不禁滿臉通紅,抬頭一看,元罡老道把一罈酒已經喝了個精光,手裡拿著一隻空碗,正在煞有介事的望著窗外,根本不向自己看上一眼。。
“道長,切勿拿晚輩取笑。”葉泊雨忙又招呼店小二給老道上了一罈好酒,“晚輩只是好奇那法門寺地宮到底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可惜啊。那個小女娃子天生薄命,陽壽不過七天了。可惜可惜。”老道又自己倒了滿滿的一碗酒,搖著腦袋說道。
“什麼?道長你是說剛才那個白衣少女活不過七天?”葉泊雨吃了一驚,忙放下酒碗問道。
“真是關懷則亂啊。”元罡老道似笑非笑的說道:“老弟你的神念修行不在老道之下,怎麼會看不出來。剛才那個白衣女娃兒雖然看似無恙,但是眉宇之間隱現一股青氣,而她自己百會穴上隱隱有己土靈力,雖然微弱至極,但也分明是八字屬土,此時木氣入侵,實乃大凶之兆啊。”說著看著葉泊雨連連搖頭,彷彿替葉泊雨惋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