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坐在作大醫院的大廳。
最近幾天,他都泡在這裡面,什麼事情也沒幹。
作為橙色新聞網的記者,他覺得主編真的有病。
一週之前,主編找他談了一番話,最後便將他派到了作大醫院來蹲守,說是這裡可能會有大新聞出現。
至於具體會有什麼,要採訪什麼,主編有些含糊其次,徐飛自然也就有些雲裡霧裡。
但主編的命令他必須要聽。
想要飯碗嗎?
那就得聽話。
可是,他真的覺得挺操蛋的,都來了一個星期了,什麼新聞也沒有發現。
附近的保安都過來問詢過他好幾次了,估計也在懷疑他精神是不是不正常。
你說沒事你天天去醫院大廳坐著幹嘛啊,一日三餐都叫外賣,連半夜睡覺都不出去,這不是有病嗎?
徐飛堅持下來了。
作為一名資深的記者,他有著足夠的耐心,還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今天,他有一種預感,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
他可不是胡亂猜測,他的腦子沒有壞。
大清早的,醫院就召開緊急會議,陳清平院長就讓一群醫生開會,而且神色嚴峻。
這不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所以,徐飛也就來到了四樓的會議室外面,站在走廊盡頭,一邊抽著煙,一邊耐心的等著。
站在這裡,可以一眼把四樓的情況盡收眼底,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
突然,兩位男子怒氣衝衝的從電梯出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些病人家屬,一起朝會議室快步走去。
徐飛把手裡的菸頭往地上一扔,立即跟了過去。
這是要鬧醫患嗎?
憋了這麼多天,徐飛太想看到新聞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上面派自己來的終極目的,但有新聞,就必須留意,這是一種本能的職業反應。
咚咚咚!
張志興在捶門。
然後一把就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文強就跟在他身後。
會議室裡,大家面色凝重,煙霧繚繞。
陳清平正在講話,看到張志興和文強帶人衝進來,立即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呢?”
張志興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眼睛都紅了,問:“你是院長?”
“沒錯,我是陳清平,你有什麼事嗎?”
見張志興臉色不善,陳清平稍稍有些緊張,很多醫生這時候也站了起來。
其中就有張志興老婆的主治醫生歐平。
“我老婆的病突然加重了,你們賠我的老婆。”
張志興氣沖沖的說。
汗,這話一點道理也沒有。
在醫院,病情加重的病人多了去了,就算是突然死了,那也太正常不過。
對醫院來說,這太正常了,壓根兒就是小事。
但對張志興來說,這就是天大的事情。
他太愛老婆了,後者就是他的整個世界,現在老婆進了重症監護室,他的心終於沉不住氣了。
不想失去,害怕失去,讓他整個人都接近要崩潰。
“張志興,你鬧什麼,我們正在討論你老婆的病情,你這樣闖進來,難道想害死你老婆嗎?”
歐陽平叫道。
張志興一聽這話,更加憤怒,過去就抓住歐陽平的衣領,大聲說:“就是你,就是你,我老婆明明已經是癌症中期了,就是因為你,才突然變成了晚期,我告訴你,如果我老婆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我特麼弄死你,然後一把火把這破醫院都燒了信不信!”
“放開我,你幹什麼。”
歐陽平在掙扎,他都快沒法呼吸了。
一群醫生趕緊過來安撫張志興,把他拉開。
文強也叫道:“我爸的病也是這樣,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我,我跟你們沒完。”
“文強,你爸爸的病情只是暫時反覆,他本來就是晚期,你激動什麼!”
有醫生解釋道。
“我激動什麼?他是我老爸,你說我激動什麼!”
文強更激動了。
他本來挺懦弱的一個人,有了張志興帶頭,他膽色壯了幾分。
陳清平有些不解,問:“歐陽主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平把兩位病人家屬的情況介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