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撒開發燙的雙手,掀被下床,站在床沿眉毛糾結地瞪著“熟睡中”的手塚。
手塚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流川楓刀子般凌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咬牙將裝睡進行到底。
過了一會兒,他先聽見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然後是開門聲和遠去的腳步聲,確定流川楓離開了,這才緩緩睜開眼,望著天花板長舒一口氣。
繼而又有些莫名其妙,他緊張什麼啊?
兩天後,青學和富丘都開學了。這學期開始手塚他們網球部每天早上都要在學校集中早訓,放學後一年級生的訓練時間也加長了,除了假期,手塚沒有太多時間去小區的體育中心做運動,每天回家、去秀一郎家的餐廳吃飯的時間也和流川楓錯開。
自留宿事件後,半個月裡兩人各過各的,竟然連一次照面都沒打過。
兩人見不到面,對對方的情況卻瞭如指掌。秀一郎沒事可幹時,最喜歡在他們的面前說起關於對方的一些日常瑣事,流川哥哥又擦傷了手啦,光哥哥眼鏡度數又加深啦,流川哥哥買了新籃球啦,光哥哥帶他去看網球賽啦,BALABALA,秀一郎就跟只麻雀似的吵個不停,手塚和流川楓每次都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安靜地吃飯,安靜地聽著。
週五下午,手塚比平時更早結束訓練,難得地在回家的公車上碰見了流川楓。
半個月不見,流川楓似乎更結實了一些,個性卻一如既往地迷糊。他被人推搡到後車門邊才看見坐在窗邊的手塚,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驚訝……以及欣喜?
那一抹複雜的表情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漠然。
手塚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與流川楓目光對視時卻忍不住對他彎了彎嘴角,客氣道:“很久不見了。”
心情無端地變得愉悅。
看到他淡淡的笑容,流川楓僵硬的臉終於也漸漸柔和了一些,輕輕嗯一聲,不由地朝手塚的位置走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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