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機響了很多遍。打來的人是他媽媽,她去歐洲以後,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不是不想接,他只是想看看她會打幾遍而已。
第四遍,震了幾秒鐘,那種直逼指甲刮過黑板一樣令人聽著難受的噪音終於戛然而止。店裡的人無一不長舒口氣,工作的繼續工作,用餐的繼續用餐,說笑的繼續說笑。
流川楓的套餐上來了,他沒什麼食吃,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瞪著那隻手機,它卻像是啞掉了,十分鐘過去了,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把手機放在一旁,安靜地把飯菜吃完,隨便擦了擦嘴巴,然後回撥過去。
“媽。”
“剛才怎麼不接電話?”流川媽媽淡聲問。
“沒聽到。”
“最近還好吧?”
“嗯。”
“錢夠用嗎?”
“嗯。”
“我還要一陣子才回來。”
“哦……”
“我很忙,就這樣,掛了。”
“哦。”
整個通話時間,16秒,短得不能再短。流川楓把手機塞回口袋,結了帳拿起籃球朝家的方向走去。
手塚也用完了餐,腳步緩慢地走在他的身後。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泉水般傾瀉下來,落在兩人的肩頭,路邊的桂樹開花了,空氣裡飄著馥郁甜膩的香味,聒噪的蟬鳴聲不斷。
手塚和流川楓的影子被拉長拉細。
盛夏即將來臨,夜晚都開始熱得令人難以忍受。
七點整,路邊的燈像變魔法似的隨著他們朝前的腳步,一盞盞亮起來。
不少小區的住戶在這個時間吃過晚飯準備出門散步或遛狗,那些人幾乎都是三三兩兩的,和自己的家人一起。
只有他們兩個形影單隻。
看著背影清瘦的流川楓走進一幢漆黑的房子,看著房子的二樓亮起來,手塚突然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他,應該也是一個人在家吧……
此後的日子,手塚經常在體育中心碰見流川楓,手塚打網球,流川楓打籃球,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