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荒唐隨便你,別出去連帶我都跟著你丟人現眼!
喝!
齊慕安這下總算明白過來了,他這是在譏諷自己在外頭跟人爭搶戲子打破了頭呢!艾瑪,這哪裡是探病,分明就是興師問罪來了呀。
心裡少不得又把阮夫人給拉出來又恨上了幾個大洞,她這善後工作做得真好,確實街頭巷尾沒人敢議論了,只不過直接把訊息給捅到簡家去了罷了!
因此少不得稍作思量,“焚香進來,把這位小公子帶出去吃茶,回頭還叫他跟簡公子回去。”
“誒。”
夾在兩位主子詭異的氣場中間,焚香哪裡敢多話,頭也不敢抬就拉扯著那少年的胳膊來請帶拽地給弄走了。
簡雲琛見齊慕安拒絕要人倒沒什麼不高興,反正他這麼做就是想照他的臉打一巴掌出出氣罷了。
齊慕安看著他似笑非笑的俊臉心裡嘆氣,走到他面前親自給他添了一回熱茶。
“你既什麼都能打聽到,難道就沒聽說,我這一夢醒來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簡雲琛幾乎失笑,“記不記得又有什麼打緊?所謂江山易該、本性難移。”
其實他心裡更想說的是狗改不了吃shi,不過從小受的教育和他的自身修養不允許他說得這麼直白罷了。
齊慕安何嘗聽不懂他的意思,想想以他這樣神仙似的人品,而自己過去又是那般行徑,要想讓人心甘情願下嫁,恐怕也是痴人說夢。
因此本著和平共處太平度日的原則,他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解說。
“簡公子,你我還有兩個多月就要成親,到時候一個屋簷下朝夕共處,難道你不想日子過得省心些?我齊慕安今天當著你的面兒對天起誓,將來敬你重你,不再眠花臥柳渾噩度日,你看可好?”
這話倒把簡雲琛給問住了。
他雖然跟著他爹在外頭打了不少硬仗,抵禦敵寇奪人首級什麼的從來不會眨一眨眼皮,可情愛之事卻是從來不曾經歷過的,就連與人坦誠交心說幾句知心的話,也不曾有過。
他從會走路開始就學著拿劍,每天天不亮就睜眼習武,完了讀書,完了再習武,再讀書,每天從雞叫練到鬼叫。
八歲那年被選入宮中為大皇子伴讀,十三歲隨父參軍,四年來平亂無數。
但不論是在宮裡日夜提心吊膽還是在戰場上終日刀尖舔血,他都從來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與人交心。
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會和父親一樣,在戰場上一輩子殺敵,將來也做個兵馬大元帥,老來軍功累累、受人敬重。
卻沒想到蒼天弄人,大皇子在幾位皇子的奪嫡戰中敗下陣來,而他雖在成年後便已與宮中毫無往來,可他卻是大皇子所有伴讀中最有出息、最有君威、甚至還握有兵權的一個。
隨著二皇子被擁立太子,昔日大皇子身邊的人被一一肅清,要不是他父親用一輩子的軍功放下老臉在御書房外跪了三天三夜,而他的親姨媽皇后娘娘費心周旋,以將他嫁人從此退出朝廷為條件來保下他,恐怕這會兒他的屍骨都已經爛了。
他本是男兒漢,並不是女嬌娘,卻要委身一個比市井流氓還要下作的男人為妻,這叫他怎麼能不恨?
因此面對齊慕安,他總是本能地豎起渾身的刺來冷嘲熱諷,而面對他的坦誠示好,他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作者有話要說:
8親舅父 倒冷淡
7、“雲琛,你說怎麼樣?恩?”
見對方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齊慕安趁機朝他面前又挪動了幾分,並無恥地將稱呼由規規矩矩的“簡公子”三個字改成了略帶曖昧的“雲琛”二字。
簡雲琛顯然不習慣有人與自己這般親近,臉上略顯尷尬,不動聲色地朝後躲了兩寸方垂下眼瞼掃了一眼齊慕安湊過來的鼻尖,冷哼一聲道:“所謂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倘若齊公子自認當得君子二字,又何須對簡某起誓?”
言下之意,你這種紈絝子弟發誓還不是跟吃飯一樣尋常,做做樣子而已。
齊慕安倒也沒指望他這麼容易就能相信自己,不過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比剛見面時略有鬆弛還是真的。
只是一下子不知道下一個話題說什麼好了。
還好這時候映棠走了進來,手裡捧著個小冊子。
“爺,臘月初三是大舅老爺的五十壽辰,初十又是三姨太太的芳辰,太太那邊擬了禮單出來,老爺不得閒,說叫兩位爺看看要不要添個一兩件。”
齊慕安接過冊子卻並不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