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自己也並未成家,所以不好意思開口要福和郡主的嫁妝單子,但那些幾乎都是他大舅父魯國公一手操辦的,雖然時隔多年不可能還什麼都記得了,但裡頭一些特別貴重或者特別有意義的東西他肯定還是有印象的。
等忙完年節和婚事,他倒要到大舅那邊好好打聽打聽去,阮夫人以為他就這樣就罷手了,他偏要在將來的某一天冷不丁地給她來一個回馬槍。
說起來阮夫人也是個說幹就幹、雷厲風行的人,這不還有一天就是除夕,她可已經按捺不住了。
怎麼說呢,她居然不遠千里派車派人把她守了好幾年寡的表姐和表外甥給接到了家裡來。
要說她這位表姐姓孫,自幼家境也頗殷實,不過自然是不能跟江南巨賈的阮家相提並論了。
不過表姐妹之間因年紀相仿性子又投契,感情倒是極好的,二人都待字閨中的時候,阮家常常將孫氏接到府中小住,讓家裡的幾個女孩兒好一處做伴。
這孫氏生得一副典型的水鄉美人的風流姿態,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拂柳。
如今年紀雖然大了,卻偏生得天獨厚保養得極好,看上去比阮夫人還小上幾歲。
可惜美人命薄,她男人幾年前得肺癆死了,夫家的人又趁火打劫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如今跟十六歲的兒子兩個人守著兩間不大不小的米糧鋪子,日子過得很清苦。
一聽見她表姐說要接來京城過活,她如何能不願意?
就是為了兒子的前程也得跑這一趟!
再說她的獨子謝白吧,跟她年輕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家鄉通縣誰人不知有個俊俏無比的翩翩謝家小公子?
因此當孃兒兩個站在齊家大廳裡一前一後給齊老爺請安的時候,全家每個人心裡都開始打起了不同的算盤。
齊慕安顯然對謝白更有興趣,早已經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他來,只見這少年一副躊躇滿志信心十足的樣子,看著這座大宅的眼神裡充滿了羨慕嚮往的征服欲。
征服欲?那他倒是想征服誰呢?
阮夫人可不管齊慕安的胡思亂想,她正介紹得那叫一個熱情呢,齊老爺倒沒什麼,客客氣氣地笑了笑,說話還是挺漂亮的。
“既然都是親戚,那就多住些日子,我們太太遠嫁多年,可是常常想起家鄉人物。”
孫氏忙拉著兒子道謝,阮夫人一把拉過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好姐姐,到了我這裡就不要太拘束了,都是一家子骨肉。我看白兒年紀也不小了,不知在家可曾上學?”
謝白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回姨母,上過幾年學,父親去世後便沒再去了,在家幫著母親照應照應。”
阮夫人一聽那自然是惋惜個不行,扭過頭向齊老爺道:“老爺,白兒這麼大一個小夥子了,來了咱們這兒也不能整天跟著他娘在內宅裡頭廝混,我看老大最近倒知道長進,不如叫白兒跟著他跑個腿兒什麼的,也好學這些。”
齊慕安作為一個穿越摳腳大漢,自然得有他超乎常人的zheng治嗅覺,阮夫人的話都說到這兒了,他還能不秒懂嗎?
從天而降的外甥,又是個美男子,還住他們家,還要放在他身邊。
這不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令人聞風喪膽、見血封喉、居家旅遊必備上品的——美男計?!
呵呵,呵呵呵……
不過既然是個美人又不是炸藥,他沒理由怕了他不是?當著爹媽弟兄的面兒,他要是拒絕的話,那也忒沒風度了不是?
因此便對著謝白頗有深意地嘿嘿一笑,甚至動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親親熱熱道:“好表弟,你就踏踏實實住下來,大表哥我會罩你的!”
可是回應他的,竟然是他極力掩飾的嫌惡和羞憤的閃躲目光!
齊慕安頓時感覺自己基本上是警報解除了,這男孩兒的心思可大著呢,自己並不是他的捕獵目標。
矮油,這個家裡比他有出息的的男人目前有倆,一個是齊老爺,一個是齊慕文,這倆人一個是阮夫人的老公,一個是阮夫人的兒子,到時候不論這胸懷大志的少年看上了誰,也都夠阮夫人吃上一壺的。
想到未來很有可能發生的喜聞樂見,齊慕安決定盡一切力量配合阮夫人的安排。
比方說她為了方便行事,壓根就沒給謝白預備屋子,而是以齊慕安那裡院子大房間多為由直接把人往他那兒一送就完了,齊慕安更好,不但親自拉著謝白的手把他往自己的住處來,還再三吩咐隨從們好生伺候,別把表公子的行李給弄丟